1955 年 10 月,钱学森突破重重阻碍归国,一个多月后赴东北考察时,应邀参观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与陈赓大将就 中国能不能发展导弹 展开关键对话。后来学院南迁成立长沙工学院,在此基础上,1978年,钱学森受命全面改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
本书系统收录整理了钱学森主持改建国防科技大学及该校建设期间的讲话谈话、与校领导及科研人员的往来书信、提及该校的信件、文章中涉该校的内容,以及钱学森图书馆馆藏的先生晚年收集的该校剪报,全面客观呈现了二者近半个世纪的深厚因缘。
重温和学习钱学森对国防科技大学校筹建、建设的系列指示,对当下实施科技强军、人才强军战略,培养创新人才、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仍具重要时代价值,而国防科技大学也正是钱学森教育思想的重要实践地。
1.当无数游子还在他乡眺望故乡的星斗之际,人民科学家钱学森逆着时代洪流毅然归来用导弹与火箭的轨迹,在黄土地在新中国书写了星辰大海的不朽传奇,而国防科技大学正是钱学森教育理论和强军思想的重要实践地。
2.全面系统收集了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相关史料,内容包括:(1)各级各类档案馆收集的钱学森在主持改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以及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建设期间所作的讲话、谈话;(2)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领导干部和科研人员及有关机构的往来书信;(3)钱学森在与校外人员来往书信中谈及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信件;(4)钱学森正式发表的文章中提到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段落和内容;(5)钱学森图书馆馆藏钱学森晚年收集的关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剪报信息。
3.钱学森开辟国防科技大学强军建设新局面,国防科技大学赓续钱学森国防实践新篇章
202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同时也是人民科学家钱学森归国70周年。70年前,钱学森冲破重重阻碍返回祖国,投身于新中国的科技与教育事业,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和国防现代化建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如今我们编写《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既是为了回顾这段珍贵历史,也是为了系统梳理和重温钱学森的科技教育思想。
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前身是1953年创建于哈尔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简称哈军工)。1970年学院主体南迁至长沙,更名为长沙工学院,1978年改建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
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渊源最早可追溯至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时期。1955年10月,钱学森突破重重障碍回到祖国。一个多月后,钱学森就在国务院的特别安排下赴东北三省考察。其间,钱学森应邀参观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还与院长陈赓大将进行了影响深远、关乎全局、决定未来的关于中国能不能发展导弹的著名对话。
1977年邓小平复出后,国务院和中央军委决定将长沙工学院改建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重新纳入军队序列。时任国防科委副主任的钱学森不仅全程参与学校的改制筹建工作,更于1978年6月受国防科委委派,亲赴湖南长沙宣布并主导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成立与改制。此后,钱学森多次莅临国防科学技术大学进行工作指导,在学校办学方向、系科设置、学科建设、教学科研以及实验室建设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明确而深刻的意见。用这些思想与意见指导实践工作,不仅是钱学森科技与教育思想的重要实验,也是其成功应用的典范。仔细研读钱学森关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筹建与建设的谈话、讲话、批示和书信,我们深感其思想至今仍具有显著的现实意义与时代价值。正因如此,我们认为有必要将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近半个世纪的深厚渊源认真梳理、郑重捧出。
我们在收集档案时发现,反映钱学森与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渊源的原始档案材料较少,甚至不具备可供整理的体量。最后,我们决定只聚焦坐落于长沙的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时间上以钱学森接受将长沙工学院改建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任务作为开端。
钱学森接受改建任务后,曾代表国防科委先后五次专程赴长沙考察,多次在全校会议上讲话,数次与校领导、部分教职工及学生代表座谈交流,为改建方案和培养目标等工作细致谋划。在筹建以及学校建设过程中,钱学森的讲话、谈话、批示等精神凸显了他办学思想的以下三个方面的特点。
一是在目标定位和办学方向上,国防科技大学应该聚焦国防尖端问题,专业设置要服务国防尖端技术需要。钱学森指导国防科技大学改建的基础思路是:要为国防科学技术赶上并超过世界先进水平而服务。为达成这一目标,钱学森在指导、设计改建方案时综合了我们国家当时的实际条件,在专业方向上有所取舍。他指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在专业设置上,不必追求面面俱到。其他大学有的,可以不干。对于国防尖端技术需要的,而全国其他大学又没有的,则拼命也要干,这样可以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与地方院校形成互补,集中力量发展当前紧缺的方向。改建后的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确立了八个重点建设的系:一系应用力学系、二系应用物理系、三系自动控制系、四系电子技术系、五系材料燃料系、六系电子计算机系、七系系统工程与数学系、八系精密机械系。这八个系是钱学森站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对21世纪初国防尖端技术的重点发展领域做出的战略部署和远景规划。
二是在办学理念上,钱学森提出要把国防科技大学办成一所理工结合、落实到工的高等院校。钱学森讲到,国内一些综合性理工大学既有理科的专业,也有工科的专业,这不是真正的理工结合,因为各个专业之间依旧是隔离的;而国防科技大学要建设的理工结合,则是将理、工同时结合在一个系中。前三年时间打基础,学好理学,最后一年则根据工作需要学习专业知识,落实到应用。这一办学理念在我国当时的大学建设中是一个创举,也是20世纪90年代以后钱学森提出大成智慧教育思想的先声。虽然钱学森倡导重视基础,理工结合、先理后工,但是最后的落脚点依然是工。作为一位战略科学家,同时也是我们国家国防尖端技术的技术负责人,钱学森深知,理工结合的最后还是要落实到工,国防尖端技术最后的目的是出产品而不是单纯的讲理论。加强基础,理工结合,是为了适应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方向与特点,为了符合科技人才的成长规律,落实到工则体现了对技术产出的重视,是钱学森工程科学思想的具体实践。
三是在课程建设上,钱学森特别重视基础课。基础课是地基,也是方法论。编者粗浅统计了一下,在钱学森指导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改建的历史材料中,有一百余次提到了基础课。他曾对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校领导、教职工苦口婆心地说:要搞清楚基础课的定义。基础课是教方法,是从科学的高度看问题。你懂了这个道理,就会解决问题。他还列举了国外大学的例子:德国过去的做法是,最高明的老师是教基础课的,专业课则是年轻人干的,这是有道理的。为提高基础课的教学质量,钱学森多次深入课堂一线聆听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教师讲课,对于现场教学效果好的教师不吝称赞,对于需要改进的方面则委婉提出改进方向。政治课也是钱学森反复强调、极度重视的一门课程。他认为,政治课也是基础课的一部分,打好自然辩证法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础,对于学员日后工作大有裨益,科学研究、技术攻坚到最后还是要靠哲学指导。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培养目标是培养未来国防尖端技术的攻坚人才,对国家忠诚、对党忠诚是首要素质。钱学森强调,越是要学生学国防尖端科学技术,越是要加强学生的思想工作专业学不好不行,思想不进步也不行。
《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一书系统收集了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相关史料,内容包括:(1)各级各类档案馆收集的钱学森在主持改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以及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建设期间所作的讲话、谈话;(2)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领导干部和科研人员及有关机构的往来书信;(3)钱学森在与校外人员来往书信中谈及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信件;(4)钱学森正式发表的文章中提到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段落和内容;(5)钱学森图书馆馆藏钱学森晚年收集的关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剪报信息。以上几类资料比较系统完整,全面展现了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近半个世纪的因缘与交往。
在编排上,遵循以下方式和原则:
第一,关于钱学森在改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过程中的发言,按照不同时间与场合分为筹备改建接见会谈和莅临指导三大类,每一类下面又按照时间顺序进行排列。需要说明的是,接见会谈主要收集钱学森在北京国防科委办公室接见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有关人员的谈话和讲话内容,与钱学森莅临学校指导工作时的接见以及参加的座谈会等内容相区别。以上三部分的资料多是根据钱学森筹备改建以及在国防科技大学成立后,在国防科委办公室会见来访人员和亲赴学校莅临指导期间的录音整理文字复原,其中难免有口语化,甚至出现部分表述不准确的地方。在整理过程中,我们仅针对语病及异体字进行了订正,对表述不准确的地方适当做了脚注,整体上保持了语言的原汁原味,力争呈现出情景重现般厚重的阅读观感。
第二,往来书信整理了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领导干部和教职员工以及部分机构的往来信函,其中有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领导干部和科研人员写给钱学森的信,也有钱学森给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领导干部和科研人员、机构的复信。对于前者,我们仅找到部分代表的来函,钱学森本人的复信则收录得相对比较完整。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领导干部和科研人员的书信交往并不局限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初建期间,他还与谭暑生、田禾、赵伊君等人通信十多年,跨越了漫长的岁月,也蕴含了深厚的情谊。但对这些人员入职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前的通信不在收录之列,特此说明。在编排方式上,来往书信按通信者姓名拼音进行排序,同时为了对书信有个清晰的标识度,钱学森收到的来信用仿宋字体,去信则用宋体。
第三,管中窥豹集纳了钱学森提到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信件、文章段落,以及晚年收集的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有关的剪报。这类内容的选取和编排是本书创新的亮点,这些内容在其他有关介绍这方面的图书中未曾出现过。所谓管中窥豹,意指小中见大,从钱学森工作和文字的点点滴滴中看到他对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建设、发展的长期关注和深切情怀,以及对21世纪加强国防和军队现代化的殷切期待。
第四,三个附录是对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有关史料的补充,分别是《国务院、中央军委关于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通知》(国发〔1978〕110号文件)、《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大事年表》,以及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师生校友记录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点滴生活的回忆性文章。
2023年9月1日,在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建校70周年之际,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特致信祝贺。习近平在贺信中充分肯定了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在人才培养以及在推进国防现代化方面所作出的杰出贡献。他指出,70年来,国防科技大学坚决贯彻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决策指示,传承和发扬哈军工光荣传统,培养了一大批优秀人才,攻克了一大批尖端科技,取得了一大批重大武器装备研发成果,为国防和军队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
以史为鉴,开创未来。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重温和学习钱学森在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筹建和建设中的一系列讲话、谈话和指示内容,对我们实施科技强军战略、人才强军战略以及创新人才培养和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等仍具有很强的时代价值和现实意义。今天我们捧出这份厚重的研究史料,以期有更多的领导干部、教育工作者、科研人员和社会工作者从不同角度、不同方面发掘和利用,能从这份弥足珍贵的史料中、从厚重的历史文献中汲取智慧和力量,为新时代中国军队和国防建设以及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培养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编者
2025年9月
陈大亚,曾担任中国航天离退休干部局局长。退休后曾担任哈军工北京校友会常务理事,组织航天老同志撰写了 钱学森与中国航天 纪念中国航天创建60周年等丛书。
李月白,科学技术史博士,目前任职于上海交通大学钱学森图书馆,主攻钱学森科技思想和科普教育研究,在学术期刊、主流报刊发表多篇钱学森研究文章。合著《今天让科学做什么》(江晓原 黄庆桥 李月白,复旦大学出版社),参编《中华大典·仪象典》、《中国科技通史》(彩图青少版)、《世界五千年》(新世纪版)等科普图书。
筹备改建
1977年10月6日接见长沙工学院领导同志时的讲话 002
接见会谈
1978年12月4日接见国防科技大学激光研究室代表时的谈话 012
莅临指导
1978年 020
在国防科技大学改建前夕党委汇报会及干部座谈会上的讲话 020
陈彬、钱学森在国防科技大学改建前夕教授、副教授座谈会上的讲话 025
在传达国务院、中央军委(国发〔1978〕110号)文件大会上的讲话 032
陈彬、钱学森在国防科技大学各种汇报会、座谈会上的指示 046
1979年 050
在国防科技大学教学代表会议闭幕大会上的讲话 050
在应用力学系(一系)座谈会上的讲话 074
对国防科技大学建设的十点指示 081
接见精密机械系(八系)领导时关于专业方向的谈话 091
在国防科技大学各系座谈会上的发言 094
在国防科技大学实验室工作会议总结大会上的讲话 102
1981年 114
对国防科技大学学校建设规划有关问题的部分谈话 114
同国防科技大学训练部陈启智的谈话要点 132
往来书信
曹鹤荪 136
况蕙孙 138
刘建统 139
谭暑生 140
谭自烈 164
田禾 165
汪浩 176
张凤岗 181
张良起 182
赵伊君 185
周曼殊 195
周明鸂 210
曾石虞 211
朱代谟 214
朱亚宗 221
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学生会 222
国防科技大学应用物理系 223
管中窥豹
尺牍情牵 226
1980年1月15日致崔季平 226
1984年1月19日致李庄 228
1984年9月22日致吴义生 229
1984年11月8日致《大自然探索》编辑部 230
1984年12月1日致《工程数学学报》编辑部 231
1985年1月5日致刘叔仪 232
1985年1月7日致浦汉昕 233
1985年6月5日致洪定国 234
1985年7月3日致洪定国 236
1985年7月10日致徐章英 238
1985年7月31日致黄建平 239
1986年4月11日致吴朔平 240
1986年5月3日致吴邦惠 241
1986年6月20日致王汝涌 242
1986年7月9日致崔君达 243
1986年9月4日致段宗曜 244
1986年9月4日致雒茂泉 245
1987年4月27日致于翘 246
1988年3月28日致朱照宣 247
1988年6月30日致陈天仑 248
1989年3月22日致王元 250
1989年4月17日致汪成为 251
1990年12月5日致王寿云 253
1991年3月16日致周士一 254
1991年6月18日致朱光亚 255
1991年8月14日致《哲学研究》编辑部 257
1992年9月15日致聂力 258
1993年5月9日致朱光亚、聂力 259
1993年9月29日致朱光亚 261
1994年7月10日致朱光亚 262
1995年1月2日致朱光亚 263
1996年5月9日致洪定国 264
1996年9月21日致陈信 265
1997年4月6日致王寿云 266
1998年6月18日致姜会林 267
2000年7月23日致汪成为 268
文集撷英 269
国防科技大学只讲技术,不讲军事,不行 269
国防科大这些年搞得不错 270
你为什么目的而学习?答国防科技大学学生问 271
银河号计算机是国防科工委、国防科技大学做的 274
国防科学技术不能只是技术性的专业 275
这就是我学习这个问题的头一个阶段 277
在军队学校中已有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建立了系统工程和数学系 278
国防科技大学已招收系统工程专业的本科生 279
部队的国防科技大学,有系统工程的专业和系 280
将来几百亿次的计算机也可以出来的 281
近几年要在我军高等军事院校设置相应的军事系统工程专业 282
剪报拾萃 283
依靠科学是国家兴旺之本访全国人大代表、国防科技大学系统工程和
数学系教授周曼殊 283
系统工程教学模拟系统由国防科大研制成功 284
致敬为国防教育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老教授曹鹤荪和周明鸂 285
丰碑,矗立在人们心中 286
沥血呕心育英才记卓越教育家曹鹤荪 287
国务院中央军委贺电:祝银河再奏凯歌 288
我国高科技领域又一重大突破:银河十亿次巨型机研制成功 289
智慧实力的决战:银河Ⅱ10亿次巨型计算机诞生记 290
银河连着中南海 292
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签署命令:奖励银河Ⅱ巨型计算机研制者 293
国防科大40年硕果累累 294
为了共和国军事科技的崛起党和国家领导人关怀国防科大纪实 295
巨型机落户国家气象局 298
探索微观世界的奥秘记国防科技大学张家春教授 299
现代军队的神经中枢指挥自动化快速原型支持系统在长沙问世 300
红烛,永不熄灭国防科大航天技术系博士生导师陆寅初追记 301
为了共和国的辉煌记国防科技大学新一代科技工作者 302
愿拿今生换明天记国防科技大学新一代科技工作者(拼搏篇) 306
大洋彼岸的抉择记国防科大归国博士李效东 307
国防科大科研人员两年刻苦攻关喜获重大成果:我国研制成功
载人磁悬浮列车 308
为了更快捷的明天国防科技大学常文森教授谈磁浮列车在我国 309
托起中国的磁悬浮记自动控制专家常文森教授 310
智能机器人的灵魂记国防科技大学自动控制专家常文森教授 311
高伯龙素描一位获我军专业技术重大贡献奖的科学家 312
银河里的一颗星记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研究所残疾青年工人陈宁 313
附录一:《国务院、中央军委关于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
大学的通知》(国发〔1978〕110号) 314
附录二:钱学森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大事年表 316
附录三:回忆文章 321
拜访钱学森 321
钱学森与国防科技大学系统工程学科建设 326
钱学森接见之谜 3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