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广泛搜集秦墓出土资料, 通过分析蜻蜓眼、肉红石髓、玛瑙、绿松石、铁器等物与人口的流动, 观察秦的统一举措带给整个秦人社会的实际影响。分《关陇地区秦墓所出蜻蜓眼式珠》《秦地的肉红石髓与周秦时期的国际贸易》《秦地出土的绿松石》《从出土实物看秦国铁农具的生产制造及管理》《云梦与关中地区出土陶器的计量统计分析》《从头向和面向看秦人的族属来源》《头向所见战国晚期秦国的移民状况》《再谈云梦睡虎地秦墓墓主的籍贯来源》等八个主题, 透视了物品、人员流动与融合视角下秦统一的过程与意义。
拙著名为《流动、融合与秦的统一——秦文化考古学专题八讲》,由《关陇地区秦墓所出蜻蜓眼式珠》《秦地肉红石髓、玛瑙与周秦时期的国际贸易》《秦地出土绿松石》《从出土实物看秦国铁农具的生产制造与管理》《云梦地区秦墓出土陶器的量化统计分析》《云梦睡虎地秦墓殉牲》《墓葬头向所见战国晚期的秦国移民》《三门峡地区战国晚期至秦末汉初的人群流动》八个专题构成。八个专题看似松散,但它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时代背景——“秦的大一统”,旨在透过“物与人的流动”,观察秦统一六国时期社会各方面的变化,以及秦的大一统对整个社会的影响。“物的流动”——贸易交流,通常会伴随着人的流动;而社会性的人员流动——战争、徙民或驻军等,也必然会带来不同程度的民族融合。贸易与战争,伴随着有史以来的人类社会。贸易的目的是获取近处或远处的各种珍稀物品,而周秦时期的战争,其终极目的亦不外是土地、人民以及各种珍稀物品。
拙著对秦地出土蜻蜓眼式珠、肉红石髓及玛瑙、绿松石的讨论属于“物的流动”话题。丰厚的中介利润以及人们对远方珍奇物品的喜好,催发了短途以至于长途贸易。物品在交换流动的同时,与之相关的文化内涵、风俗习惯等也会随之传播扩散。例如来自西亚的蜻蜓眼式玻璃珠,曾携带着它固有的辟邪观念在欧亚草原广泛流传。我国新疆尼雅东汉中晚期墓葬MNIM3发现的一枚蜻蜓眼式玻璃珠,被墓主用一根细皮带贴身斜背在背上,从这种珍视程度看,墓主携带它的目的极可能是看重其辟邪功用。
《从出土实物看秦国铁农具的生产制造与管理》《云梦地区秦墓出土陶器的量化统计分析》通过对铁锸、陶器等手工业产品进行计量统计分析,探讨统一六国进程中,秦国内部是否已有针对铁锸、陶器等手工业产品的标准化要求。秦在统一六国后颁布了统一货币、度量衡、文字等的政策,实际上,早在商鞅变法时就已经在秦国内部开始推行类似的政策。战国晚期秦国推行的一系列政治、经济政策实现了小范围的统一。而攻灭六国后,原本局限于秦地的统一政策顺势被推广至全国。如果说后者是“大一统”,那么前者可以算是“小一统”吧。
《云梦睡虎地秦墓殉牲》《墓葬头向所见战国晚期的秦国移民》《三门峡地区战国晚期至秦末汉初的人群流动》这三个专题主要讲“人的流动”。不同头向代表不同的人群,透过墓地分析可以观察与统一战争相伴的人群迁徙。三门峡地区秦墓地中除了秦人,还有来自其他地区的人,而且每个墓地的人员构成(人群来源)各不相同。秦占领楚国后,秦人——包括部分戎人及其后裔,把西北地区的殉牲习俗从秦地带到楚地,这一习俗在移居安陆的秦人群体中代代传承。秦统一六国战争有着残酷的一面,但也带来了空前的人群流动与民族融合。
《关陇地区秦墓所出蜻蜓眼式珠》《秦地肉红石髓、玛瑙与周秦时期的国际贸易》《从出土实物看秦国铁农具的生产制造与管理》《墓葬头向所见战国晚期的秦国移民》的部分或主要内容曾公开发表过,刊载的具体期刊或论文集文末已有说明。上述各讲最近又补充了新出土资料,因而结论虽然未变,但内容与原作已是不同。
本书各讲的最终结论,均据已发表的考古发掘及研究成果,再通过合理分析推论而来,当然,也不排除将来或可能有与这些结论相左的考古新发现面世。笔者近年来主要从事编辑工作,知识面有限,以笔者目前之学识,拙著定会有自己尚未发现的不足之处,还望各位专家学者及读者提出宝贵意见。
陈洪,女,内蒙古赤峰人。1987年本科毕业于西北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1990年获西北大学文博学院硕士学位(古文字学),2007年获日本九州大学博士学位(考古学)。现为秦始皇帝陵博物院研究馆员、陕西省秦俑学研究会秘书长。专业研究方向为周秦汉考古。出版专著《秦文化之考古学研究》(2016年,科学出版社)。
秦文明新探丛书”序/1
前言/1
第一讲 关陇地区秦墓所出蜻蜓眼式珠/3
一、 蜻蜓眼式珠研究现状及相关课题/3
二、 关陇地区秦墓所出蜻蜓眼式珠/6
三、 蜻蜓眼式珠等料珠的出土位置、用途及使用者的身份、性别/18
四、 秦墓所出蜻蜓眼式珠的成分分析、产地来源及相关问题/24
五、 蜻蜓眼式珠的来源及文化内涵/34
六、 本文收获及未来研究方向/35
第二讲 秦地肉红石髓、玛瑙与周秦时期的国际贸易/42
一、 肉红石髓、玛瑙相关学术史及存在的课题/42
二、 关陇地区秦墓出土的肉红石髓及其嵌饰/46
三、 关陇地区秦墓出土的玛瑙珠饰/56
四、 肉红石髓、玛瑙的出土位置、用途及使用者的性别、身份地位/60
五、 秦地肉红石髓、玛瑙的产地来源及其制作工艺/66
六、 周秦时期的国际贸易与“史前丝绸之路”/69
七、 结语/73
第三讲 秦地出土绿松石/75
一、 秦墓出土绿松石研究及相关学术史/75
二、 关陇地区秦墓出土的绿松石/78
三、 绿松石使用者的身份地位及性别/86
四、 绿松石的判别及其加工制作工艺/89
五、 两周时期出土的绿松石产地及来源/91
六、 秦墓出土绿松石的色彩及等级划分/95
七、 绿松石之作用及文化内涵/97
八、 结语/99
第四讲 从出土实物看秦国铁农具的生产制造与管理/103
一、 中国冶铁的起源与秦国铁制农具的出现/103
二、 秦文化考古发现中的铁制掘土工具/农具/108
三、 秦墓出土直口铁锸的计量统计分析/114
四、 由计量统计分析结果看秦对铁器制造业的管理/117
五、 结语/119
第五讲 云梦地区秦墓出土陶器的量化统计分析/120
一、 湖北云梦周边秦墓地遗址/121
二、 云梦一带出土陶器的量化统计分析/124
三、 戳印“安陆市亭”与秦的陶器生产标准化/130
四、 结语/136
第六讲 云梦睡虎地秦墓殉牲/137
一、 云梦睡虎地秦墓地的殉牲现象及其目的/137
二、 周秦时期墓葬中的殉牲现象/141
三、 睡虎地墓地殉牲现象分析/154
四、 从头向看睡虎地有殉牲墓主的籍贯来源/160
五、 结语——睡虎地墓地殉牲葬俗的渊源/170
第七讲 墓葬头向所见战国晚期的秦国移民/173
一、 相关学术史及研究现状/173
二、 分析方法和分析步骤/175
三、 关陇地区秦墓地中的头向/175
四、 分析与考察/182
五、 结论/186
第八讲 三门峡地区战国晚期至秦末汉初的人群流动/188
一、 学术史及存在的课题/188
二、 墓地分析/190
三、 秦人墓地周边的环境与历史背景/202
四、 结语/205
后记/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