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美国的首位城市，纽约经历了从衰败到复兴的复杂历程，才逐渐成为美国乃至全球经济、文化和创新中心。本书以时间为序，从美国城市化历程的大背景出发，聚焦20世纪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纽约市如何应对去工业化的影响，分析和探讨纽约如何一步步走出经济萧条、人口流失和基础设施破败等困境，并扭转其恶劣的城市形象。本书横向上将纽约置于20世纪美国城市经济—空间双重转型的框架中，从中心城市产业转型与空间变迁入手；纵向上关注美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发展举措，关注政府与社会的互动。对纽约成为全球城市之历史进程的总结和反思，对于当代中国城市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1.从荷兰人在大西洋沿岸建立的贸易港口，到全球金融中心、创意中心和时尚之都，回顾全球顶*城市纽约300年的城市发展历程。

2.陷入经济萧条、城市衰败、街头混乱的危机、一度濒临破产的美国首位城市纽约，如何通过经济和空间转型，摆脱持续衰败的困境？从产业转型、城市更新、联邦政策，透视纽约的转型与复兴之路。

3.从衰败到复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许多国际大都市的共同经历，纽约更是典型中的典型，城市如何摆脱困境、成功转型、重现活力，是亟待解决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通过分析纽约的发展历程、从衰败到复兴的转型无疑为这一问题的解决提供了正反两方面的参照，也对当代中国的城市发展具有借鉴意义。

结 语 纽约的经济转型与空间转型

纽约无疑是当代最具代表性的全球城市，从荷兰人在大西洋沿

岸建立的贸易港口，到掌控着全球金融与商务脉动的顶级全球城市，纽约用了三个世纪的时间。作为全球金融和文化之都，纽约在国际贸易、金融服务、航运和创新创意产业等方面具有鲜明的引领和示范作用，凭借遍及全球的经济文化网络高居全球城市体系的顶端。然而，纽约成为全球城市的道路并不顺利，经历了从衰败到复兴的复杂历程。

从19 世纪前期成为美国的首位城市，纽约逐渐成为美国乃至全

球经济、文化和创新中心。然而去工业化从20 世纪前期开始影响

纽约，制造业的外迁也带动人口和商业离开纽约、迁往郊区，以制

造业为主的纽约市走向萧条，以来自美国南部和中南美洲移民为主

的外来人口在纽约城市人口中的比例不断升高。随着就业和人口流

失，城市收入不断下降，贫困人口的增加则导致城市开支上涨。进

入20 世纪60 年代以后，纽约如同美国北部许多制造业城市一样，陷入经济萧条、基础设施破败、族裔矛盾尖锐的困境中。20 世纪70年代更是遭遇财政危机，几乎破产，在州政府的紧急援助下才得以渡过难关，在此期间街头混乱、大停电的报道不时见诸报端，甚至纽约市警察局自发印制了一份小册子提醒市民和游客注意安全，并将其取名为“欢迎来到恐怖之城”（Welcome to the Fear City），封面印上了可怕的骷髅头。不过混乱很快过去，20 世纪80 年代以来，纽约走上复兴道路，服务业尤其是生产者服务业取代制造业成为经济支柱，纽约市政府严格执行争议不断的“零容忍”犯罪政策，纽约市与纽约大都市区联动发展，再度成为富有活力和吸引力的大都会。

实际上，纽约的经历并不独特，从衰败到复兴是第二次世界大

战后许多国际大都市的共同经历。20 世纪中期以后，发达经济体的中心城市普遍经历了经济结构和空间结构的双重转型。经济结构的去工业化即服务业取代制造业成为城市经济的支柱，以及空间结构的大都市区化即涵括中心城市与郊区的大都市区取代城市，城乡一体化成为城市化的主要形式。在这一过程中，中心城市在经济、社会等多方面陷入困境，城市危机久治不愈，一度被学术界认为无可挽回。但中心城市在大都市区内的核心地位并未丧失，并且从20 世纪80 年代中期开始，在多方面呈现复兴势头，在经济、社会、文化等多个领域形成新的特征。

20世纪80年代以后，纽约在经济转型带动下再度复兴，无论影响力还是城市形象，当代纽约市都是一座全球城市，堪称全球金融中心、创意中心和时尚之都。作为顶尖全球城市，纽约市的经济和空间转型过程激烈、结果显著。20 世纪80 年代纽约走出经济萧条与财政危机，20 世纪90 年代虽然有短期萧条，但经济长期向好的态势非常明显，生产者服务业、高技术企业和互联网经济蓬勃兴盛。即便是“9·11”事件重创股市和金融市场，纽约经济也很快走出危机，继续在全球市场中扮演着关键角色。2008 年次贷危机再次冲击纽约，许多华尔街大金融机构宣布破产，到2009 年逐步走出危机。纽约虽然通过经济与空间转型适应了去工业化的冲击，但在21 世纪，纽约依然面临着许多挑战。转型带来了不均衡发展的问题，贫者愈贫、富者愈富，经济结构调整创造了大量高收入就业岗位以及低端的服务业岗位，形成了二元化的劳动力市场。纽约市的确走出了萧条和衰败，但这座城市已经不属于许多原来的居民，那个曾经张开怀抱容纳中低收入者的城市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当代纽约是一座富裕繁荣、但不属于中低收入群体的城市。

李文硕，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现为上海师范大学世界史系副教授、上海市晨光学者，兼任中国美国史研究会理事，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国城市史。先后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上海市哲社项目和上海市决策咨询项目等多类课题，在权威刊物发表论文多篇。

绪论 20 世纪美国城市的经济—空间结构转型/1

一、中心城市的经济—空间结构转型/2

二、双重转型下的中心城市及其衰败与复苏/19

三、中心城市的适应与面临的挑战/31

四、本书学术史回顾/44

第一章 城市美国的崛起/60

第一节 19 世纪美国经济地理的变迁与城市崛起/61

第二节 经济结构：工业时代的工业城市/78

第三节 空间结构：从步行城市到郊区化浪潮/88

本章小结/97

第二章 “大纽约”的形成及其城市空间的塑造/100

第一节 随梁启超走进“大纽 约”/101

第二节 兴建公共休闲娱乐设施/109

第三节 打造便捷的城市交通系统/124

第四节 治理贫民窟/142

第五节 区域整合的初步尝试/178

本章小结/186

第三章 纽约城市更新及其影响/189

第一节 《1949 年住房 法》/190

第二节 纽约城市更新/209

本章小结/249

第四章 纽约经济—空间转型的继续与城市更新的终结/257

第一节 持续中的城市衰败/258

第二节 空间改造新理念的浮现/285

第三节 联邦城市再开发政策的调整/295

第四节 走向公民参与：纽约城市再开发的新路径/313

本章小结/332

第五章 纽约城市治理机制的转型与复兴/335

第一节 理查德·尼克松及其后的联邦城市政策/336

第二节 纽约市财政危机与治理机制的转型/342

第三节 绅士化：市场导向下的城市开发新路径/360

本章小结/387

结语 纽约的经济转型与空间转型/391

参考文献/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