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诗歌,从体裁上来看,成就高的当属乐府歌行,如《蜀道难》《将进酒》《梦游天姥吟留别》《宣州谢胱楼饯别校书叔云》《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等篇。它们神来,气来,情来,千古一人;想落天外,局自变生,大江无风,波浪自涌,白云从空,随风变灭,此殆天授,非人可及。其次是古诗与绝句,古诗以《古风》五十九首为代表,继承魏晋以来曹植、阮籍、郭璞、陶渊明等人的传统,不浮不荡,温丽朴茂,有深刻的感情,无穷的意趣。李白是唐代诗人中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都写得极好的诗人。他的绝句,有眼前景,口头语,也有弦外音,味外味,使人神远。他的一部分绝句受南朝乐府民歌的影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意于工而无不工。李白的律诗写得也很好,但相比之下,数量不是很多,这或许是因为李白感情奔放,风驰电掣,驰骋今古,短短八句的律诗似乎容纳不下李白磅礴的豪情壮志。
一
一千二百多年前,在中国大地上,一颗耀眼的巨星冉冉升起,在世人惊讶、赞叹的仰望中划过浩瀚的太空,然后在壮观的灿烂中陨落。
他气势磅礴的绚丽一下子照亮了世俗的人间,其璀璨至今不减,中国的天空从此显示出迷人的高远和深邃,神秘得不可思议。
他填补了那段历史,他命名了那段历史。从此,盛唐因他的存在而变成了具体可感的鲜活的东西。
他的傲岸让一切权威羞惭,他的自信让一切生命喜悦,他的天真让一切心灵温暖,他的沉沦让一切同情痛惜……在人们还没有懂得理解他的时候,他走了。
他以仰望的姿态,定义了天空的含义;他以世人仰望的高度,给一代又一代的神观飞越准备了可能性。
他是神州大地之上的游子,他用赤子之心和行者的脚步守护着这片故土。一千二百多年来,他似乎还站在庐山、泰山、华山那样的高山顶上,看长江东去,看黄河东去,看生死来去,看兴衰来去;他似乎还在月下独酌,在月下荡舟,在月下谛听,谛听那花夜不眠的叹息,谛听那秋夜凄清的笛声;自从那一叶轻舟从长江驶向天际以后,他似乎还在中国的大地上奔走,寻找性情的芳香,寻找灵魂的故乡,寻找生命的土壤,寻找声音的另一方……
现在,他找到了我们这里。
他是李白。
前言
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登锦城散花楼
峨眉山月歌
渡荆门送别
望庐山瀑布二首(其二)
望天门山
长干行二首(其一)
金陵酒肆留别
夜下征虏亭
广陵赠别
苏台览古
乌栖曲
越中览古
月夜金陵怀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