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中的方剂,被称为“经方”。中外历代注释、阐发、研究、临床应用《伤寒论》的著作,已达两千三百余种。
《<伤寒论><金匮要略>成书年代考证》中通过考证,颠覆了千年来的认知观念,认为伤寒论出自唐代,而非汉代的书。作者提出六百多条《伤寒论》成书于唐代的佐证及分析资料,散见于书中各篇章中。书中同时指出,《金匮玉函要略方》、现在通行本《脉经》等著作,与《伤寒论》一样,都产生于唐代“开元盛世”时期。
本书主要探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成书年代问题。《金匮要略》的成书年代,根据宋林亿等之《金匮要略方论序》及宋本《伤寒论》国子监之牒文、明吴迁本《金匮要略》国子监之牒文等,应该不难界定。但对于《伤寒论》成书年代的界定,却是迷雾重重,误区不一。
张仲景的名字常常和《伤寒论》一书产生认识误区。张仲景是汉代民间传说的名医,史书无载。但自晋代以来,直至唐代,相继出现了多种冠名张仲景的书,《伤寒论》就是其中的一部。根据本书作者的考证,《伤寒论》是一本成书于唐代(公元730年左右)的书,自然不会是汉代的张仲景所撰。因为《伤寒论》冠上了张仲景的名字,所以人们一提起张仲景,就不由地联系到了《伤寒论》,并误认为该书为汉代之作了。
冠名张仲景的书,远比冠名华佗的书为多。如:《张仲景方》、《张仲景杂方》、《张仲景诸要方》、《张仲景辨伤寒》、《张仲景疗妇人方》、张仲景《金匮玉函经》、张仲景《五脏荣卫论》、张仲景《五脏论》、《张仲景口齿论》、《张仲景药辨诀》、张仲景《脉经》、张仲景《疗黄经》等。甚至连一些名、效方剂,也要冠上张仲景的名字以一睹为快。例如:张仲景八味肾气丸、张仲景三黄汤、张仲景青龙汤、张仲景飞尸走马汤、张仲景三物备急丸等。《诸病源候论·卷六》引皇甫谧语:“寒食药者,世莫知焉。或言华佗,或日仲景。”名、效方剂不知出处,就要冠上名人之名,以增强其影响力。
其实,冠名张仲景的方书,并不是《伤寒论》的前身,它们和《伤寒论》也没有太大的联系。从晋代开始,冠名张仲景的方书就开始出现了。《经方小品》(《小品方》)自序:“《张仲景辨伤寒并方》有九卷。”“《张仲景杂方》有八卷。”“右十六件,皆是《秘阁四部书目录》所载录者。”
到了宋代,《张仲景方》仍存世。宋淳祜九年(1249)之《重修政和经史证类备用本草》一书的参用书目中,就有《张仲景方》一书。可见冠名张仲景的方书,流传了近千年。冠名张仲景的方书虽然不少,但这都不是《伤寒论》,《伤寒论》也不是以《张仲景方》为基础编撰出来的。
《伤寒论》是在其前的《备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金匮玉函经》《金匮玉函要略方》《脉经》等书对于伤寒病的认识、论证、治疗、概括精华等成果的基础上才得以问世的。这些书中,之所以仅提“仲景”或“张仲景”之名,而只字不提《伤寒论》,正是因为这些书的成书时间均在《伤寒论》之前,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伤寒论》这一书名,所以自然不会提及《伤寒论》了。而张仲景之名,与《伤寒论》一书,并不能相提并论。
唐代之前流传的一些张仲景的散在语言,其实并不是《伤寒论》之语,更不是《伤寒论》的遗文。例如:《备急千金要方·卷一》:“仲景日:凡欲和汤合药,针灸之法,宜应精思,必通十二经脉,知三百六十孔穴,荣卫气行,知病所在,宜治之法,不可不通。”“张仲景日:欲疗诸病,当先以汤荡涤五脏六腑,开通诸脉,治道阴阳,破散邪气,润泽枯朽,悦人皮肤,益人气血,水能净万物,故用汤也。”《金匮玉函经·卷一》:“仲景曰:不须汗而强与汗之者,夺其津液,令人枯竭而死;又须汗而不与汗之者,使诸毛孔闭塞,令人闷绝而死;又不须下而强与下之者,令人开肠洞泄,便溺不禁而死;又须下而不与下之者,令人心内懊恨,胀满烦乱,浮肿而死;又不须灸而强与灸之者,令人火邪入腹,干错五脏,重加其烦而死;又须灸而不与灸之者,使冷结重水,久而弥固,气上冲心,无地消散,病笃而死。又须珍贵之药,非贫家野居所能立辨。是由怨嗟以为药石无验者,此弗之思也。”《近效方》:“张仲景云:足太阳者,是膀胱之经也。膀胱者,是肾之腑也。而小便数,此为气盛,气盛则消谷,大便硬,衰则为消渴也。”《医心方·卷二十·治服石烦闷方》:“张仲景云:解散发烦闷,欲吐不得,单服甘草汤方。”“《张仲景方》云:黄芩汤,治散发腹内切痛方。”“张仲景云:半夏汤,治散发,干呕不食饮方。”
此等引例之语,均不见于今之《伤寒论》,且风行服用“寒食散”,是晋代之事,张仲景是汉代人,怎么能为晋代解“寒食散”之毒去拟定治法方剂呢?显然上述的《张仲景方》,只是冠名张仲景的方书,其治疗方剂也非张仲景所为,而只是冠其名而已。
《伤寒论》是在以汗吐下作为伤寒病的治疗大法这一大环境下产生的书。没有汗吐下为治则这一大环境,是不会诞生出《伤寒论》的。从这一视角来看,汉代是不具备产生《伤寒论》这一条件的。最能体现汗吐下治则的书,首先集中出现在了唐代。例如《备急千金要方·卷九·伤寒上》中,孙思邈在伤寒病的治疗上,十分重视汗吐下治则,将“发汗散”“发汗汤”“发汗丸”“宜吐”“宜下”“发汗吐下后”等列为纲领性的篇题,使伤寒篇通篇无处不体现出汗吐下治疗大法的存在。
再看《千金翼方·卷九·伤寒上》,更是说得明白:“夫寻方之大意,不过三种,一则桂枝,二则麻黄,三则青龙。此之三方,凡疗伤寒不出之也。
第一章 《伤寒论》成书年代考证
第一节 《千金翼方》伤寒篇是宋本《伤寒论》的原始底本
一、《千金翼方》时《伤寒论》尚未问世
二、唐代及之前的伤寒病学说基础
(一)《甲乙经》中的伤寒热病论说
(三)《灵枢经》中的伤寒热病论说
(四)《难经》中伤寒病的论说
(五)《诸病源候论》中伤寒病的论述
(六)《千金方》中的伤寒病论说及其方剂
(七)《外台秘妥》收录的《肘后方》《深师方》《小品方》等诸方书之伤寒治疗方剂
(八)《外台秘要》中收录的诸方书治疗天行温病的方剂
三、以汗吐下为中心的伤寒病治疗大法
(一)《千金方》可汗证
(二)《千金翼方》可汗证
(三)《金匮玉函经》可汗证
(四)《脉经》可汗证
(五)宋本《伤寒论》可汗证
(六)《千金方》忌汗证
(七)《千金翼方》忌汗证
(八)《金匮玉函经》忌汗证
(九)《脉经》忌汗证
(十)宋本《伤寒论》忌汗证
(十一)《千金方》可吐证
(十二)《千金翼方》可吐证
(十三)《金匮玉函经》可吐证
(十四)《脉经》可吐证
(十五)宋本《伤寒论》可吐证
(十六)《千金方》忌吐证
(十七)《千金翼方》忌吐证
(十八)《金匮玉函经》忌吐证
(十九)《脉经》忌吐证
(二十)宋本《伤寒论》忌吐证
(二十一)《千金方》可下证
(二十二)《千金翼方》可下证
(二十三)《金匮玉函经》可下证
(二十四)《脉经》可下证
(二十五)宋本《伤寒论》可下证
(二十六)《千金方》忌下证
(二十七)《千金翼方》忌下证
(二十八)《金匮玉函经》忌下证
(二十九)《脉经》忌下证
(三十)宋本《伤寒论》忌下证
第二节 《金匮玉函经》沿袭《千金翼方》及宋本《伤寒论》沿袭《金匮玉函经》《千金
翼方》的情况
第三节 《伤寒论》成书于公元730年左右
《外台秘要》收录张仲景《伤寒论》的方剂与《金匮玉函经》《千金翼方》的比较分析
1.《外台秘要·卷一》小建中汤
2.《外台秘要·卷一》调胃承气汤
3.《外台秘要·卷一》小柴胡汤
4.《外台秘要·卷一》桂枝汤
5.《外台秘要·卷一》桂枝附子汤方附子白术汤
6.《外治秘要·卷一》大承气汤
7.《外台秘要·卷一》大柴胡汤
8.《外台秘要·卷一》麻黄升麻汤
9.《外治秘要·卷一》桃花汤
10.《外台秘要·卷一》栀子豉汤
11.《外台秘要·卷一》白虎汤
12.《外台秘要·卷一》桃人承气汤
13.《外台秘要·卷一》桂枝二麻黄一汤方
14.《外台秘要·卷二》麻黄汤
15.《外台秘要·卷二》葛根汤
16.《外台秘要·卷二》大青龙汤
17.《外台秘要·卷二》大陷胸丸
18.《外台秘要·卷二》大陷胸汤
19.《外台秘要·卷二》半夏泻心汤
20.《外台秘要·卷二》小陷胸汤
21.《外台秘要·卷二》文蛤散
22.《外台秘要·卷二》白散方
23.《外台秘要·卷二》茱萸汤
……
第二章 《金匮要略》成书年代考证
第三章 《金匮要略》《伤寒论》药物使用源流考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