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社会的转型发展已然取得了奇迹般的成就,中国模式再一次引起了世人的注意和思考。然而,当代中国政治发展与社会进步的每一个成就无不与中国共产党本身的发展息息相关,任何对于中国政治问题的研究和解决,如果不将中国共产党考虑在内,就无异于缘木求鱼,断乎难以获得问题的真切求解。如果说有所谓的中国模式的话,则中国政党之模式,无疑是这个模式核心中的核心。
可以认为,中国政治发展只能在西方模式之外开出另一条道路。在中国,无论如何推进政治发展,都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一切政治社会力量概莫在党的领导之下,党主导着国家的整个政治过程,处于政治体系中高的、全面领导的地位,具有高的政治。而在西方学者看来,所谓的民主,正是让一个党不能长期执政的机制。可是我们的情况是,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恰恰要长期执政。中国共产党这种独辟蹊径的政党发展道路,无疑是值得我们认真研究的。中国共产党是领导一切的,必须确保党的长期执政,直到实现共产主义社会。试问,它何以能够如此?其动力何在?这正是本研究所要关注的问题。
本研究并不反对政党研究中的普遍主义学术倾向,但更多的是希图发现中国共产党发展所具有的某种特殊的逻辑,至为迫切的是研究中国共产党这样一个类别的政党的特殊发展规律。
本研究认为,政党的发展动力来自于三个向度:国家向度、社会向度、政党自身向度。现代政党乃是一定社会关系之物,也是一定政治关系之物,其产生与一定的社会结构分化和国家政治环境紧密相联。政党又是人的自觉活动之物,离开了政党成员的有目的的意志活动,政党也无由产生和运作。政党发展的深刻动力在于政党、国家、社会之间的互动之中。本文指出,在西方竞争性体制中,由于开放多元的竞争性选举机制的存在,谁能赢得选票谁就能赢得政权,表面上形成了一种建立在政党与社会互动关系基础上的西方政党发展动力模式。但是,对于单一执政党体系来说,政党、国家、社会之间存在的是另一种互动模式。党领导一切,一切政治力量包括民主党派无不在党的领导之下,中国共产党与其他政党并不存在体制上的竞争关系,不搞多党竞争,不搞政治多元化,在政党、国家、社会关系中,中国共产党发挥着主导性作用,处于高的政治地位。这决定了作为单一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具有一种与西方多党竞争性体制不同的独特的动力机制,这是值得研究的。本研究认为,单一执政党发展的动力并不像西方政党那样,建立在竞争基础上形成的互动关系之中,而是有着自己的逻辑。其中一个重要的路向是,开掘党内资源,关注政党本身的主体性建设,这正是单一执政党保持生生不息的发展动力的关键。本研究认为,对于单一执政党来说,党员主体性建设乃是其可持续发展的不可或缺的动力之源,探索党员主体地位的内在逻辑以推动政党发展,是摆在研究者面前的永恒的任务。
本研究从五个方面来写,除绪论外,共分为五章。
第一章,“单一执政党、党员主体地位:概念的阐释”。单一执政党是基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世界政党的谱系发展以及社会主义的政治实践而提出的一个概念,单一执政党对政治多元主义的排斥、对国家社会的全面领导、集体主义的价值取向、使命担当性的组织角色都使其在结构、功能、组织过程和制度效果上形成了自己的独特性。
当我开始撰写本书时,我诚惶诚恐;当我终于完成书稿时,我愈加忐忑不安。我颤抖着写上第一个字,却见满城风雨;我虔诚地标上最后一个句号,但见晓风残月。
学术的本真在于人生。学术的最大不幸不在于肤浅,而在于与人生分离。七年博士学习,我犹疑过,因为权力的诱惑、物欲的魅力;我彷徨过,因为家庭责任的失却、儿子教育的罔顾。然而,我没有动摇。引以为怪的是,我愈益深入其中,我就愈益乐在其中,因为我的灵魂在此中得到超度,我的精神在此中得到净化。不,这分明不是写作,这是精神家园的回归,这是平凡人生的修炼,我在自我检视中完成了一次永恒的精神之旅。人性的光辉与丑恶,无不历历在目。“对于他们,夜与昼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绵延中照例吞咽书本,反刍苦难,舔滴血的伤口。他们用笔,默默记录精神潜行的历程,此即所谓道路。”①
学术的价值在于美的追求。“在美的领域,我们是自由的。”②在学术的精神旅途中,我愈益往高山之颠跋涉,我就愈益被无限风光所震撼。写作时,每每为文字的梗塞而苦痛,而现在,漫步其中,却仿佛置身于春天的原野,虽无鲜花盛开,却也有青绿的小草,虽无奇山异水,却也有通幽的小径,甚至还可见金灿灿的油菜花,时有低徊的蜻蜓,穿梭不息的蜜蜂,牵起我儿时的梦想,春风过处,沉醉不知归途。
学术的灵魂是真。在“真”不能安顿之地,也是学术死亡之地。我自知学力有限,研究所涉之处,殆有不及,然而,我却没有与“真”相违。托克维尔曾言:“大家即将阅读的本书,通篇是在一种唯恐上帝惩罚的心情下写就的。”①我自无法与托氏比拟,但是,这种写作的心情于我也同样地存在着。
学术的境界是孤独。因为思想是孤独的。没有孤独就没有学术。“一天当中,只有在这些孤独和沉思的时刻,我才是完全意义的我,才属于我自己,没有牵挂,没有羁绊,真正可以说成了符合大自然心愿的人。”②卢梭对于孤独的体认是何等的深刻,孤独是学术的最高境界。
学术的真谛是爱。因为大爱之中有大学术,冷漠与麻木不会孕育真学术。宋儒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种大爱我不敢说自己已经秉承,但我敢说,如果没有对国家、民族的深情之爱,就不会有这里的每一个文字。甚至,我敢说,有的文字,是我和着泪水,在哽咽中写下的。
因为爱,使我走上学术研究的道路;又因为学术,使我收获了爱。
感谢周一平老师,他的严谨、执着、笔耕不辍,引领我走上了学术的道路,教会我认真地做人。记得毕业后不久,我买房首付不够,那时工资低,大家都不富裕,正在发愁的时候,周老师听说后二话没说,慷慨解囊,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令我一家感动不已。
感谢齐卫平教授,我读硕士、博士期间几乎有幸全程听过齐老师的精彩授课。记得在写作硕士论文时,齐老师有一天把我叫到办公室,从头到尾给我讲了论文中存在的问题以及需要改进的方向,这实际上手把手地教我怎样写论文,其给予我的印象,到现在都非常深刻。这次博士论文最早的框架就受到齐老师的直接指点,齐老师的教育是我前进的强大动力。
内容提要
绪论
第一节 问题的提出
第二节 当代中国政党研究的国内外现状分析
一、国外学者的相关研究
二、国内研究的现状分析
第三节 中国政党研究的科学化与现实化诉求
一、科学化是政党研究的重要诉求
二、中国政党研究的统计学分析
三、以科学化推进中国政党研究
四、以现实化推进中国政党研究
第四节 构想与方法
第一章 单一执政党、党员主体地位:概念的阐释
第一节 政党类型学与单一执政党
一、政党谱系中的类型区分
二、单一执政党的组织结构、功能与价值
三、单一执政党的现实关怀与学术合理性
第二节 主体、主体性与党员主体地位
一、主体认知的历史观照
二、马克思主义主体性思想与党员主体地位
小结
第二章 动力机理:政党发展动力的生成理路
第一节 政党发展动力的一般解释
一、所谓政党发展
二、政党发展的几个认识误区
三、政党发展的动力考察
第二节 竞争性政党发展的动力机理
一、竞争性体制中政党发展的动力探源:亨廷顿的考察
二、竞争性政党与社会互动的机制
三、政党的危机:西方政党发展的实践困顿
第三节 单一执政党体系的型构与政党发展的动力考察
一、单一执政党体系的型构
二、政党发展动力局限性的理论分析
小结
第三章 动力来源:政党发展中的主体性自觉
第一节 党员主体地位与政党发展的认同性动力
一、组织认同促进政党的发展
二、党员主体地位的组织认同功能与政党发展的认同性动力
第二节 党员主体地位与政党发展的约束性动力
第三节 党员主体地位与政党发展的激励性动力
小结
第四章 动力误区:政党发展动力的模糊认识
第一节 精英论、寡头统治铁律与单一执政党发展
一、精英研究的谱系阐释
……
第五章 动力路径:政党发展中的党员主体地位
余论
参考文献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