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笔记》第七编收录了《云谷杂录》《丛林盛事》《诸蕃志》《困学纪闻》《示儿编》等数十种宋人笔记,为历史文化研究者及爱好者提供了较为详实的历史文献资料。
朱易安,女,1955年生,上海人。现任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古典文献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古典文献学学科带头人。兼任古籍整理研究所所长、文化典籍系主任;女子文化学院院长,上海师范大学女性研究中心主任。早年由上海师范大学古典文献专业研究生毕业,获文学硕士学位。毕业后留校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历任古籍整理研究所讲师、副教授等。
曾去日本昭和女子大学、早稻田大学做过访问学者。社会学术团体的兼职有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理事、中国李白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杜甫研究会理事、中国韩愈研究会理事、中国李商隐研究会理事等。在国内外有关学术领域中有相当的影响。多年来给本科生和研究生开设过《中国文学史》、《中国古典文献学》、《目录学》、《版本学》、《中国诗学史料学》、《唐诗与中国文化》、《唐代文学文献学》、《唐诗学史》等课程。独立承担的《唐诗学发展史研究》课题曾获国家社科项目基金的资助;《唐诗与音乐》等数项课题曾获教育部全国高校古委会以及市教委的科研基金资助。
傅璇琮,1951年考入清华大学中文系,奠定学术基础。后因全国院系调整,转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年毕业留校任助教。因在政治运动遭受错误批判,被调至中华书局接受改造,并由此走上学术道路。历任中华书局总编辑、编审,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秘书长、副组长,清华大学中文系兼职教授、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兼职研究员,中央文史馆馆员。2008年3月起为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清华大学古典文献研究中心主任。2016年1月23日15时14分,傅璇琮先生在北京逝世,享年83岁。
戴建国,男,1953年生,历史学博士,现任上海师大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古籍研究所所长,宋史研究会副会长。
齐东野语卷一
孝宗圣政
阜陵天纵圣,英武果断,古今之所鲜俪。圣政彰彰者,备载金匮玉牒之书,尝得以窃窥之矣。其或一时史臣有所避忌,采访遗落,失于纪载者,不一而足。兹以先世见闻,及当时诸公之所记録数事,谨书于此。庶乎美盛德之形容,备良史之采録云。
帝尝禁诸司官非时会合,以其族谈不修职业故也。李安国为郎官,一日,有荐术士至部中,同省因会集言命。翼日,御批问故,同省窘甚,咸欲饰辞自解。安国独曰:‘以实告,其过小;为欺,其罪大。’因援鲁肃简市饮故事,引咎以闻,同省从之。既而事寝不行,越三日,李遂除吏部侍郎。
李处全尝论匠监韩玉,玉乃庙堂客也,凡三疏。而玉亦以处全请托私书为言。上既重违台论,且以忌器,遂令玉补外,既而与祠。而玉留北阙,作书投匦,诉匠簿张权谮己。检院不敢纳,遂潜入关,伏阙投之。上就书批云:‘韩玉曾任卿监,理当靖共,乃敢伏阙,妄有陈诉,鼓惑众听,渐不可长。可送潭州居住。’
女真使乌林答天锡到阙,要上降榻问金主〖=B10〗一本无‘主’字。〖=B11〗起居。赡军酒官丁逢上书乞斩之,即日引对,遂极论前侍御李处全及故谏议大夫单时贪污事。即与改命入官,升擢差遣。
旧法,未经任人不许堂差。时相欲示私恩,则取部阙而堂除之。上知其故,遂令根刷姓名进呈。降旨云:‘宰执当守法度,以正百官。梁克家违戾差过员数最多,候服阕日落职;曾怀可降观文殿学士。’
丁娄明之子,常任明州倅。以旧学之故,力附曾觌。其后,魏王出〖=B10〗一本无‘出’字。〖=B11〗判明州,尤昵近之。既而入奏,与之求贴职。上批答云:‘朕于吾子无所爱。第爵禄,天下之公器,不可私也。’未几,台臣论罢之。
程泰之以天官兼经筵,进、讲《禹贡》,阙文疑义,疏说甚详,且多引外国幽奥地理。上颇厌之,宣谕宰执云:‘六经断简,缺疑可也,何必强为之说?且地理既非亲历,虽圣贤有所不知,朕殊不晓其说。想其治铨曹亦如此也。’既而补外。
庚子九月,上宣谕宰执云:‘已有〖=B10〗一本无‘有’字。〖=B11〗指挥合门令,今后常朝,宰臣免宣名,他朝会则否。’且云:‘朕记得老苏议论,赞仪之臣,呼名如胥吏,非礼貌之意也。’
上一日与宰执言:‘伯圭不甚教子,各使之治生,何以为清白之传?且其下尚有三弟,若皆作郡,则近地州郡皆自家占了,何以用人?莫若以高爵厚禄,使之就闲可也。’赵丞相赞曰:‘凡好事,古所难者,尽出陛下之意,臣等畧无万一可以补助。’后秀邸诸子弟,悉归班焉。
辛丑六月,临安士人以不预补试,羣诣台谏宅陈词。台谏畏其势,以好语谕之。是夜,集吏部侍郎郑丙之门,诟骂无礼。或疑京尹王宣子怒丙,激使然也。郑遂徙家避之。次日入奏,待罪乞去。上已密知其故,遂批出:‘郑丙无罪可待。令临安府将为首作闹人重作行遣。’既而宣子颇回护之,上怒云:‘设使郑丙容私,自当讼之朝廷,安可无礼如此。若不得为首人,王佐亦当坐罪。’且令宰执宣谕。宣子越一日奏,勘到作闹士人府学生丁如植为首,其次许斗权、罗鼒。御批并编管邻州。如植仍杖八十科断。
尝秋旱,上问执政,祷雨于天地宗庙社稷,合用牲否?周益公奏,止用酒脯、币帛。上曰:‘《云汉》诗云:“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则是合用牲矣。可更与礼官等考订之。’
淳熙九年,明堂大礼,以曾觌为卤簿使,李彦頴顿递使。习仪之际,曾以李为参预,漫尔逊之居前。李以五使有序,毅然不敢当者久之。在列悉以顾忌,皆不敢有所决择。太常寺礼直官某人者,忽进曰:‘参政,宰执也,观瞻所系,开府之逊良是。’径揖李以前。时曾方有盛眷,翌日入愬其事。上默然久之曰:‘朕几误矣!’即日批出:‘李彦頴改充卤簿使,伯圭充顿递使,礼直官某人,特转一官。’其改过不吝,葢如此云。
淳熙中,张说颇用事,为都承旨。一日,奏欲置酒延众侍从。上许之,且曰:‘当致酒肴为汝助。’说拜谢。退而约客,客至期毕集,独兵部侍郎陈良佑不至,说殊不平。已而,中使以上樽珍膳至,说为表谢,因附奏:‘臣尝奉旨而后敢集客,陈良佑独不至,是违圣意也。’既奏,上忽顾小黄门言:‘张说会未散否?’对曰:‘彼既取旨召客,当必卜夜。’乃命再赐。说大喜,复附奏:‘臣再三速良佑,迄不肯来。’夜漏将止,忽报中批陈良佑除谏议大夫。坐客方尽欢,闻之,怃然而罢。其用人也又如此。
上圣孝出于天性。居高宗丧,百日后,尚食进素饍,毁瘠特甚。吴夫人者,潜邸旧人也,屡以过损为言,上坚不从。一日,密谕尚食内侍云:‘官家食素多时,甚觉清瘦,汝辈可自作商量。’于是密令苑中,以鸡汁等杂之素馔中以进。上食之觉异,询所以然,内侍恐甚,以实告。上大怒,即欲见之施行。皇太后闻之,亟过宫力解之。乃出吴夫人于外,内侍等罢职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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