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条约演化解释理论与实践_吴卡著_9787511893260

近半个世纪以来，国际司法机构在解决国际争端时经常运用条约演化解释方法；近10年来，这一条约解释方法受到国际法学界的广泛关注与研究。本书从国际司法机构解释条约的“时间点”变量切入，以其演化解释条约的具体实例为支撑，以寻求条约演化解释结果的正当性为主线，以条约演化解释对中国的启示与意义为归宿，对条约演化解释的原因、影响、方法论、界限、国内法渊源、与其他条约解释方法的关系等重大理论问题做了系统深入分析，在此基础上对国际私法条约的演化解释问题进行了探索性研究。

序条约解释问题可谓老生常谈却又历久弥新。一方面，关于条约解释的实践与研究成果可谓汗牛充栋。例如，早在1625年《战争与和平法》一书中，格劳秀斯就试图创立一个完整的条约解释规则体系。另一方面，条约解释又是动态发展的，突出表现就是近年来广受关注的条约演化解释方法。该条约解释方法，即使是被称为“条约解释习惯国际法规则”的1969年《条约法公约》第31~33条也未作明确规定，然而自20世纪中叶以来，该方法被国际法院、WTO争端解决机构、欧洲人权法院、欧洲法院和国际仲裁庭等众多国际司法机构在涉及领土、贸易、投资、人权、环境保护和国际组织职能等广泛领域的争端解决实践中采用，事实上已成为条约解释的一种重要方法。对于条约演化解释的学术价值与实用意义，西方国际法学界已有清醒的认识。因此，自该方法出现，特别是近一二十年以来，关于该条约解释方法的研究论文与专著等研究成果已然不少。与其相比，我国学界虽也在不断追赶，但还是相形见绌。在此背景下，吴卡博士的《国际条约演化解释理论与实践》一书即将付梓，真是可喜可贺之事。吴博士长期倾心于条约解释的研究，就条约解释的法理阐释与案例评析积累了诸多研究成果。本书是作者探索条约解释的最新研究成果，是目前国内研究条约解释为数不多的专著之一，也是目前国内唯一的研究条约演化解释的专著。读者阅读此书，相信不难发现其三个鲜明特点：第一，对条约演化解释方法的内容体系做了较为全面、准确的勾勒。本书以国际司法机构在条约解释上的“时间点”变量为切入点，以国际司法机构的条约解释实践为依托，以条约演化解释的正当结果为主线，对条约演化解释的范围、性质、原因、影响、路径、界限、国内法渊源、与其他条约解释方法的关系等基本内容进行了系统梳理。在此基础上，本书还对国际私法条约演化解释对国际公法条约演化解释的借鉴及其注意事项做了初步探索。这些研究与探索，既说明了作者在本书写作过程中的辛勤付出，也标志着我国学界对条约解释问题的研究达到了一个新高度。第二，对中国利用条约演化解释方法的现状做了较为客观的透视，并提出了改进建议。国际司法机构采用怎样的条约解释方法，对案件结果具有深远影响。2009年“中美出版物市场准入案”，系中国首次遭遇条约演化解释方法，而WTO上诉机构运用该方法对中国做出了不利裁决。鉴于此，本书指出，条约演化解释方法利弊兼具，中国应秉持一种既审慎又灵活的立场。在实践中，应根据国家的实际利益诉求，参考国际司法机构的先例来选择，不存在固守某种条约解释方法的问题。而且，中国应从“中美出版物市场准入案”中吸取经验教训，一方面要加强对相关国际司法机构及其案例的研究，对其条约解释方法的立场与做法“心中有数”；另一方面要对条约解释方法采取一种务实的态度，灵活巧妙地予以运用，以最大限度地维护或实现自己的权益。第三，提出了利用演化方法推进国内法解释、条约解释与国际法发展的新理念。首先，鉴于演化解释在理论基础、基本类型和具体方法与步骤等方面都存在一些共同规律，所以本书指出，它是对国内立法和国际条约都适用的解释方法，是让国内立法和国际条约“对症”解决特定社会问题的重要手段，也是保持国内立法和国际条约生命力和适应性的重要途径。其次，在条约解释实践中，并不存在绝对的、非此即彼的条约解释方法，为实现条约解释的目标，往往需要将多种条约解释方法相结合。因此，本书认为，法律解释最好采用以一种综合方法善意地予以解释，以达到一个合理的效果。为此，必须考虑条约解释中的演化因素，宪法和条约解释如此，制定法解释也不应例外。最后，本书指出，通过演化方法解释条约，很容易出现“司法造法”的结果，这就对国际法的传统产生方式形成了冲击，可以加速国际法的形成，这对于国际法及时有效调整快速发展的国际关系和解决层出不穷的国际问题具有重要的意义。但条约演化解释也有不利的方面，包括突破国家同意原则而产生合法性疑问，以及破坏判例的稳定性等。因此，为了让条约演化解释合法合理，就需要对其做必要的限制。本书所研究的条约演化解释及其背后的“时间点”，只是条约解释诸多方法与变量之一。条约解释是动态发展的，涉及很多方法与变量。例如，条约解释中的“主导方法”变量，即国际司法机构在解释条约时，文本、意图和目的这三种解释方法以何为主导？还有条约解释的“先例”变量，即在解释条约时先例是否具有法律拘束力？以及条约解释的“关联性”变量，即在解释条约时，国际司法机构是否可以援引其他条约？这些变量，不同国际法庭，甚至同一法庭在不同时期，都可能作不同的选择。对其研究很有挑战性但无疑也很有意义。目前，国内学界对此已有一些研究成果，但还没有形成体系，尤其是缺乏前瞻性研究。期待作者在日后学术生涯中继续追踪条约解释的各种前沿问题，潜心探索，再攀高峰。以上数语，愿言简意长，是为序。宋连斌，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 2016年12月于军都山

目录引言第一章条约解释实践中的“时间点”变量第一节演化解释实践一、WTO上诉机构二、国际人权法院三、欧洲法院四、国际投资仲裁庭第二节原始解释实践第三节居中解释实践一、国际法院二、常设仲裁法院第四节关于条约演化解释的几个初步结论一、条约演化解释的基础二、条约演化解释的范围三、条约演化解释的性质四、条约演化解释的路径第二章条约演化解释的原因与影响第一节条约演化解释的原因一、条约的原因二、国际法庭的原因三、国家的原因四、国际社会的原因第二节条约演化解释的影响一、对条约的影响二、对国际法庭的影响三、对国家的影响四、对国际法的影响本章小结第三章条约演化解释的方法论第一节条约解释的主要目的一、主观解释学派二、客观解释学派三、目的解释学派第二节条约演化解释或原始解释的选择一、二者的区别二、二者的选择路径、方法与步骤第三节演化解释与缔约国意图的查明一、“委任统治制度”的演化解释二、《欧洲人权公约》的演化解释三、《联合国宪章》的演化解释本章小结第四章条约演化解释的界限第一节条约演化解释的主要问题一、进行司法造法而产生合法性质疑二、改变既定解释而破坏判例的稳定性三、重视约文而忽略其他解释因素第二节条约演化解释的原则一、同意原则二、善意原则三、综合原则四、区别原则第三节条约演化解释的规则一、条约演化解释的一般规则二、条约演化解释的特殊规则本章小结第五章条约演化解释的国内法渊源第一节英国法的演化解释一、依据“生命树理论”对宪法进行演化解释二、依据“持续讲述”理论对制定法进行演化解释三、英国司法机构演化解释与国际法庭演化解释的比较第二节美国动态解释制定法的理论一、美国制定法解释的主要理论与实践二、美国制定法解释中的动态主义第三节美国联邦宪法的演化解释理论与实践一、美国联邦宪法解释的原旨主义与非原旨主义之争二、联邦最高法院对美国宪法进行演化解释的主要情形三、联邦最高法院对美国宪法进行演化解释的主要事由第四节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演化解释对国际法庭的影响一、人权条款演化解释的不同点二、人权条款演化解释的相同点三、社会共识在人权条款演化解释中的作用本章小结第六章条约演化解释与其他条约解释方法的关系第一节演化解释与系统解释一、条约解释的关联性变量及其解释方法二、条约解释的时间点变量及其解释方法三、条约系统解释和演化解释的基础、原因与走向四、余论第二节演化解释与嗣后行为解释一、嗣后行为解释的界定二、嗣后行为解释和演化解释的区别三、嗣后行为解释和演化解释的适用四、结语第三节演化解释与其他相关条约解释方法关系总结第七章国际私法条约的演化解释第一节作为国际私法统一化载体的条约一、条约作为国际私法统一化载体的历史二、条约作为国际私法统一化载体的优势与局限第二节国际私法条约演化解释的原理一、国际私法条约解释的基本原则二、国际私法条约解释的一般规则三、国际私法条约解释的灵活方法四、国际私法条约演化解释的社会和理论基础第三节国际私法条约演化解释的路径一、约文解释路径二、目的解释路径三、一般原则路径第四节一般原则在国际私法条约演化解释中的功能一、一般原则的识别二、一般原则对《销售合同公约》的漏洞补充三、运用一般原则实现国际统一解释可采取的措施本章小结结论和启示参考文献五载感怀归从兹作长松（代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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