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一心向往大海,仿佛听见了大海的召唤(可她又不时地做着一个被海水淹没的恶梦)。终于,她登上“远航者”号,与三位舅舅和两位表哥一起开始了航行。他们要从美国东海岸出发,跨越大西洋前往爱尔兰,去看望外公博比。
变幻莫测的大海,有时美得让人着迷;有时又爆怒如恶魔,让他们险些葬身海底。苏菲深爱着这次航行,一直在写日志记录航程中的点点滴滴。与此同时,她一路都在给大家讲外公博比小时候的故事,可是这些故事,外公的三个儿子竟然都没听说过。苏菲执着地讲述着,大家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渐渐地,苏菲的身世之谜浮出了水面……
莎伦·克里奇(1945—)
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的南欧几里德,与4个兄妹一起长大。在美国上大学,学习文学和写作,对怎样讲故事非常着迷。大学毕业后在英国和瑞士的中学教授英语和写作课程。她的第一本小说《绝对正常的混乱》(1990年)在英国出版,从此开始了创作生涯。《印弟安人的麂皮靴》(1994年)获得纽伯瑞金奖,《花儿都开了》(1999年)获得美国童书协会儿童评选最爱童书奖,《小苏菲的航海日志》(2001年)获得纽伯瑞银奖,《红宝石山谷》2002年被英国图书馆协会选为最佳童书。
1998年,在离开18年以后,沙伦·克里奇回到美国,定居缅因州,与两个孩子和丈夫生活在一起。她说,与家人共处让她最感幸福,其次,就是写故事。
结果是爸爸一个人开车送我去康涅狄格州。妈妈说,她不敢保证那天能像一个大人那样把持住自己。
她担心自己会哭啊哭,“瘫软得像一坨果冻”,抱住我不让我走。我不停地跟她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航行,算不了什么。*何况,我们并没打算驾船返航,因为多克舅舅要把船留给英格兰的一个朋友。
我觉得,妈妈心里想的是在大海上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可她不愿意说出来。我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有时候,”爸爸说,“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
我想,出海远航对苏菲来说就是不得不做的事。”我大吃一惊。
我确实觉得这是一件我不得不做的事情,不过,我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现在,不用我解释,爸爸就能理解,我真是又感激又惊喜。
“好吧,好吧,好吧,”妈妈说,“去吧!你回来的时候,*好身上的零件一个都别少!” 整整两个星期,我跟三个舅舅还有我的表哥们都挤在多克舅舅的小屋子里。我开始担心,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在陆地上的日子都快熬不下去了,那就*别提在海上了。也许还没出海,我们就“互相残杀”起来。
船被架在干燥的地面上。说实话,头一天看见它的时候,我觉得它有点儿惨兮兮的。它好像根本没准备好远航呢,可它却有一个很棒的名字:远航者。我开始幻想自己乘着这艘帆船在大海上漫无目的地漂啊漂。
船是多克舅舅的,他管这艘船叫“小宝宝”。可对我来说,它太大了,远远大过我以前坐过的任何一条船。
它长四十五英尺(真是个可爱的大“宝宝”),蓝白相间,两支桅杆一样高,漂亮的船帆卷在帆杠上。
甲板下面的空间够六个人睡(四个在前半部,两个在后半部),还有一个小厨房(里面有冰箱、水池和炉子)、一张桌子(把两张床拼起来当成桌子边的长凳)、一间浴室、一张看航海图的桌子和一些导航设备、一个文件架,以及几个壁橱。
多克舅舅真正的身份是木匠。**天,他就领着我们参观了一下远航者,把需要修理的地方指给我们看。他说,“这个小宝宝需要一些照顾。船舵要修理,没错,龙骨也是”“底舱也要翻修”“电气系统要重做,没错”“整个船都得整修一下,没错”。
没错,没错,没错。
表哥布雷恩拿着一个写字板,把这些都一一记下来。我们围着船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布雷恩说: “好嘞!清单在这里。我觉得咱们还得列一张单子,把需要的设备都列上——” 他的爸爸——就是斯图舅舅——插话:“真是我的好儿子,做事有条有理!” 斯图舅舅的原名是斯图尔特,可是大家都叫他斯图。他总爱小题大做,常常因为芝麻大的小事就焦虑不安。他高高瘦瘦的,顶着一丛浓密的黑发。他的儿子布雷恩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们走起路来很笨拙,跟牵线木偶似的,而且做事都特别讲究条理。
布雷恩还在忙着制表,我的另一个表哥科迪已经开始摆弄船舵了。“还不到时候!”斯图舅舅说,“ 我们还没把该干的活儿理清楚呢!” 布雷恩说:“咱们得先把清单都列好,然后再分配活儿。” “真像我儿子,”斯图舅舅说,“真有领导天分。” 没错! 天气很热,一连好多天温度都高达三十五摄氏度,而大家对于如何修理船,又似乎都有自己的主意。摩舅舅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一张躺椅上,看着我们,时不时地发号施令:“不是这样的——从另一头开始!”“ 你这个榆木脑袋!刷子是这么用的吗?”大多数情况下,他说这些话都是在训他的儿子科迪。科迪似乎有选择性耳聋。其他人说话,科迪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就是听不见他老爸的话。
摩舅舅有点儿胖墩墩的,喜欢光着膀子四处游荡晒太阳。可是,他儿子科迪(就是我妈妈说帅得让人不放心的那个)身体结实,肌肉强健,不论走到哪儿都哼着歌,而且总是面带笑容。那些去往海边公共浴场的姑娘们从我们修船的地方经过时,都会停下脚步看他,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多克舅舅呢,为人随和,沉着冷静,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打扰到他,不管是需要做的事,还是偶尔冒出来的小事故。比如,布雷恩打翻了油漆桶,科迪把甲板凿了个洞,斯图舅舅把线缠得一团糟。遇到这些情况,多克舅舅总会耸耸肩说:“没事,咱能修。没错。” 第二天,斯图舅舅和布雷恩把绝大部分的活儿都派给了其他几个人。于是我问:“我呢?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你?”斯图舅舅说,“哦,对了。你可以负责清洁——对,就是把这里那里都擦一擦。” “我想修东西。” 斯图舅舅假惺惺地笑着说:“呵呵。苏菲,你觉得你能修什么呢?呵呵。” “我想修底舱——” “哦?”他朝大家伙儿笑了笑,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笑话没告诉我似的。“嗯,你到底要怎么修呢?” P2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