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排行老二的孩子不容易。特别是当你还有个当海军的爸爸就更不容易了。派珀里德,一个充满活力的五年级学生,她和家人搬家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从得克萨斯到关岛,派珀所到之处都充满了冒险,她丰富的想象力、自由的精神和神奇的姐妹心灵感应给了她探险的动力。
不像她的姐姐,派珀喜欢海军家庭的生活;也不像她的妹妹,派珀不是神童。派珀就是派珀——一个无惧无畏、充满生机的女孩。
今晚是意大利辣香肠披萨之夜。每个星期五的晚上,长官从基地回家,都会顺路买两个意大利辣香肠大披萨。我把我那块披萨上面的香肠挪开,把芝士刮掉,准备把香肠再放上去,这时,长官用勺子敲了敲他手中的茶杯。
当,当,当!“孩子们,我要宣布一件事。”
“我们家要养小狗了吗?”我问。
长官咧嘴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说:“是我们被派到佛罗里达州的彭萨科拉去了。”
一说起被派往哪里,长官总会说“我们”,但实际上,全家老小只有他被派往新的基地。但他总会说:“一人入海军,全家入海军。”
每年或每隔一年,我们就得收拾行李搬家。我们住过很多地方,好吧,基本上是哪里都住过了。在搬来圣地亚哥以前,我们在得克萨斯、关岛、密西西比,还有新罕布什尔州都待过。
四年级的同学都叫我派珀里德——海军小屁孩,我不介意这个称呼,可我的姐姐——上七年级的多莉介意,而且,她也不想让长官待在海军。她不叫他“长官”,她叫他“爸爸”。
“彭萨科拉?”多莉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什么时候?”我问。
“两星期后。”长官说。
“两星期!”多莉叫起来,“现在是十月份,我们还从没有在学期中途离开过!”
我们一般在暑假搬家,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在新学期开学前交到一些朋友。此刻,我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多莉推开盘子,大声说:“海军简直毁了我的生活!”
“多莉,”妈妈说道,“别说得这么夸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彭事可乐在哪里?”我的妹妹萨姆问。
妈妈笑着说:“在佛罗里达州。好吧,快吃完你的披萨,等会儿我给你看地图,告诉你彭萨科拉的位置。”
我们刚搬到这儿来时,妈妈在工作室的墙上挂了一幅好大的世界地图,她告诉我们:“你们是环游世界的孩子,得认得这些地方。”
“我不想吃披萨了。”萨姆说。
“我不想搬家。”多莉说。
“对不起,”长官说,“这就是海军生活。”
多莉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好吧,等我长大了, 我不会嫁给海军,也不会嫁给陆军或是空军。”
“那海军陆战队呢?”我提醒她还有一个。
“也不嫁。”
“别担心,”我告诉她,“基本不会有人愿意娶你。”
多莉哭着跑出了厨房,只听她的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妈妈摇了摇头,瞪了我一眼。
“我又没说她胖!”
我姐姐真的不胖,虽然我有时候会故意那样说她。其实她只是有点儿婴儿肥。上次她因此很不开心,并威胁说要绝食抗议,然后她坚持了两个小时没吃东西。
妈妈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多莉。派珀,你来帮忙收拾一下,怎么样?”
“老天!就因为我不是个爱哭的大孩子我就该洗碗吗?今天轮到多莉洗碗了。”
长官开始收拾饭桌,他说:“这样吧,派珀,你去告诉萨姆佛罗里达州彭萨科拉的位置,我来帮妈妈收拾。”
我向他敬了个礼——我是唯一向他敬礼的女儿,我的姐妹都应该向我学习。长官虽然不是海军军官,但他是美国海军军士人员中级别最高的。他的喷气式飞机修得比谁都好,他还教别人修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