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著名女作家萧红的个人传记。作者用文字一行行重新拼凑和梳理着萧红31年短暂的心路历程和坎坷遭遇,用细致哀婉的笔致,为读者完整地呈现出萧红命运多舛的一生,让热爱萧红及其作品的读者,穿越近百年的历史,慢慢步入萧红的内心世界,重新回到那个岁月动荡的年代,与这位柔弱而又坚强、终身都在用全部的善良与悲悯追逐着爱的奇女子,共同走完她短暂而又奇绝的一生。
★ 世界待我如草芥,我要绽放如玫瑰。 ★ 豆瓣影评人、清华才女宛因倾情之作,一部让你落泪的才女传奇,一种令人唏嘘又痛彻心扉的爱情与人生。 ★ 本书是对萧红的遥遥致敬,亦是为所有钟爱萧红作品的读者打开了一扇走进她凄丽人生的大门。 ★ 本书弥补了以往传记的未及之处,如实客观又充满同情地记录了萧红颠沛流离而又哀婉隽永的一生。
宛因,豆瓣影评人,萧红超级粉。就读于清华大学中文系,喜欢文学和电影,喜欢写书评和影评,信仰一切美的东西。
推荐序:天涯孤女有谁怜
一、呼兰河畔的童年
二、最初的抗争
三、娜拉出走以后
四、“娜拉”的第二次出走
五、花褪残红青杏小
六、姑娘啊,春天到了
七、闪电之恋,倾城之恋
八、只是江头暂寄槎
九、松花江畔饥寒日
十、朝来犹傍并头枝
十一、云影天光碧海滨
十二、拉都路上几春宵
十三、上海滩头共命行
十四、苦杯 推荐序:天涯孤女有谁怜
一、呼兰河畔的童年
二、最初的抗争
三、娜拉出走以后
四、“娜拉”的第二次出走
五、花褪残红青杏小
六、姑娘啊,春天到了
七、闪电之恋,倾城之恋
八、只是江头暂寄槎
九、松花江畔饥寒日
十、朝来犹傍并头枝
十一、云影天光碧海滨
十二、拉都路上几春宵
十三、上海滩头共命行
十四、苦杯
十五、两只刺猬
十六、海外的悲悼
十七、沙粒
十八、两地书
十九、伯劳东去燕西飞
二十、恨不相逢未嫁时
二十一、缘结缘分两自明
二十二、烟波江上使人愁
二十三、蜀道难
二十四、昔我往矣
二十五、小世界
二十六、悄悄地,我走了
二十七、最后的辉煌
二十八、忍教春泥溅落花
二十九、香岛云山梦已空
三十、十里山花寂寞红
附录1:萧红作品表
附录2:萧红年表
后记
在临汾火车站,二萧此生最后一次以伴侣的名义相别。车厢外的萧军递给车厢里的萧红两个刚买的梨,那一刹那,萧红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泪水潸潸而下,她抓住萧军的手,近乎哀求地说:
“我不要去运城了啊!我要同你进城去……死活在一起罢!在一起罢……若不,你也就一同走……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懂得你的脾气……”
他们都知道,这一别意味着什么。
她依然爱着他。但他们最终还是永远地离开了对方的世界。
他把她托付给同行的聂绀弩照顾,自己去了乡宁,后来又辗转到延安。她则跟随“西战团”到了西安。
直到去世,她再也没有回到他的身边。然而每每谈及他,想到他,她的心中总还会纠缠着深深的爱与怨:
“我爱萧军,今天还爱,他是个优秀的小说家,在思想上是个同志,又一同在患难中挣扎过来的!可是做他的妻子却太痛苦了!我不知道你们男子为什么那么大脾气,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妻子做出气包,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妻子不忠实!忍受屈辱,已经太久了……”
殊不知,类似这样的话,他也说过:
“她单纯、淳厚、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
这是颗解不开的死结,一直系在两个人的心坎上。年深月久,彼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但死结仍在,隐隐的疼痛仍在,永远也化不开。
送走萧红后的第二天,萧军早晨醒来,发现女人常穿的那双小皮靴还放在屋里。四周空荡荡的,唯有那棕红色的小靴子显得格外惹眼。毕竟余情未了,萧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女人穿着靴子时步履轻盈的样子。他把靴子包起来,附上一封短信,另将一些文稿、信件,一并交给对门准备当天去运城的同事,托其转交给萧红和丁玲。在信中,他像大哥哥一般对自己宠爱的小妹妹说:
红:
这双小靴子不是你所爱的吗?为什么单单地把它遗落了呢?总是这样不沉静啊!我大约随学校走,也许去五台……再见了!一切丁玲会照你……祝健康!
军
然而,这封温情款款的信亦并没有挽回他们的爱情。
一年后的一天,萧红去看望胡风和梅志,那天梅志刚刚收到萧军寄来的信,信中还有一张他和新婚妻子的亲密合影。梅志把信和照片拿给萧红看,萧红仔细看了信,也看了照片,看了正面又看了反面,眼神格外专注。
一时间,她一声不响,脸上没有了血色,像石雕一般呆坐着。良久才醒过神来,就像逃避什么似的匆匆地走了。
她始终忘不掉他。或许,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只有他才能占据她心目中“丈夫”的位置。
1938年4月初,萧军到西安的当天,萧红就当众正式向萧军提出了分手的请求。她看着他,微笑着说:
“三郎——我们永远分开吧!”
“好。”萧军平静地回答。
她得到答复以后,便走出了屋子,没有任何纠纷,亦没有任何废话。六年的夫妻缘分,至此彻底终结,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快,萧红与端木蕻良南下武汉,5月在汉口大同酒家正式举行婚礼。萧军在西行途中与王德芬相识,旋即坠入爱河,6月2日在《民国日报》上登载订婚启事,5日正式结婚。
不知在婚礼上,当她牵着那个不是萧军的丈夫,当他拥着那个不是萧红的妻子,那一刻,他们会不会想起六年前的那个夏夜,他们在那间阴暗的储藏室里第一次紧紧相拥的情景?那时,他以为他可以和她白头偕老,她也以为他会是她终身的依靠。谁会想到,世事无常到这般,曾经那么轰轰烈烈的结合,却也只落得一个如此平凡的收场,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竟短得只有6年。
6年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二十恨不相逢未嫁时
卢沟桥事变后,张秀珂决定参加革命。他带着一封萧军写的介绍信去了陕北,自此一别,直到萧红去世,姐弟俩始终无缘再聚。
刚到西安时,秀珂与萧红、萧军还常有书信往来,然而一个月后,他跟随八路军部队渡河东下,从此便失去了姐姐和姐夫的音信。
1936年8月15日,二萧的故友金剑啸在东北英勇就义,年仅26岁。在金剑啸的一周年祭日即将到来时,流亡在上海的东北作家纷纷撰文悼念,萧红亦写下情真意切的诗篇《一粒泥土》。
为了纪念革命英烈金剑啸,朋友们合力出版了剑啸生前留下的叙事长诗——《兴安岭的风雪》,并将悼念的诗文收录在书的附录中。
沪战爆发后,流落上海的日本左翼青年作家鹿地亘、池田幸子夫妇夹在交战两国之间,处境极其危险。萧红与鹿地夫妇曾通过鲁迅介绍认识,此后因翻译书稿的关系,日渐熟悉起来,她与池田幸子更是尤其要好的闺中女友。“八一三”事变的前夜,池田前来投奔萧红,第二天,鹿地也来到萧红和萧军的家中。为了朋友的安危,萧红冒着极大的风险掩护他们,给了他们最急需的帮助。
许广平回忆道:
战争的严重性一天天在增重,两国人的界限也一天天更分明,谣言我寓里是容留二三十人的一个机关,迫使我不得不把鹿地先生们送到旅舍。他们寸步不敢移动,周围全是监视的人们,没有一个中国的友人敢和他们见面。这时候,唯一敢于探视的就是萧红和刘军两先生,尤以萧先生是女性,出入更较方便,这样使得鹿地先生们方便许多。
为此,许广平在文中热烈地称赞萧红:
在患难生死临头之际,萧红先生是置之度外的为朋友奔走,超乎利害之外的正义感弥漫着她的心头,在这里我们看到她却并不软弱,而益见其坚毅不拔,是极端发扬中国固有道德,为朋友急难的弥足珍贵的精神。
开战以来,一方面上海的许多刊物被迫停刊,另一方面应时的抗战报刊也纷纷诞生。茅盾、巴金等人将当时最具影响力的杂志《文学》、《文丛》、《中流》和《译文》等刊物合并,创办了《呐喊》周刊,后又改名为《烽火》。
此时,胡风也有创办刊物的想法。1937年8月底,他召集了一批左翼文人共同商议办刊事宜,在这样一个小型聚会上,萧红结识了同样来自东北的作家端木蕻良。
1937年9月11日,由胡风主编的抗战刊物正式创刊,在萧红的建议下,刊名定为《七月》,每周出一期,大家义务投稿,暂无报酬。三周过后,由于战局日益紧张,《七月》的作者纷纷离开上海,商业联系和邮路也受到阻碍,刊物很难发到外地去。在这种情况下,胡风决定把《七月》转移到武汉继续经营。
1937年10月,萧红和萧军紧随胡风之后来到江城武汉。下船时,两人偶然结识了诗人蒋锡金。当时,各地难民的不断涌入致使武汉的住房局势紧张,在锡金的热情邀请下,二萧便暂住在锡金所租的寓所——武昌水陆前街小金龙巷21号。
平日里,锡金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在家,二萧因而有了独立的房间可以互不相扰地从事文学创作。萧红对锡金的生活也百般照顾,他在家里时,便主动为他做饭洗衣。
在胡风和二萧到武汉以前,聂绀弩、罗烽、白朗等人已先期抵达,做了一些办刊的准备工作。于是,10月16日,在胡风的主持下,《七月》在武汉复刊,因条件所限,由每周一期改为每半月一期。由于《七月》正值鲁迅先生逝世周年之际复刊,故复刊后首期是鲁迅先生的纪念专辑。
萧红先后在《七月》上发表作品十篇,并参加了两次由胡风组织的《七月》文艺座谈会,在会上发表了自己对文艺创作的看法,给聚集在《七月》周围的作家同人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10月下旬,端木蕻良在胡风和萧军的邀请下也抵达武汉,为了和这些有着共同志趣的朋友在一起,端木拒绝了亲戚家好意的邀请和优越的条件,来到小金龙巷与锡金、二萧一起生活。四人同吃同住,关系随和而融洽。
不久,漫画家梁白波来武汉做抗日宣传,因找不到合适的住房,也搬进了锡金小金龙巷的寓所。这样一来,只有让端木和二萧在里间挤一张大床,梁白波和锡金在外间分床而睡。
这段日子里,萧红、萧军和端木蕻良这三位东北青年作家常常在一起讨论创作,时而针锋相对,萧军依旧对自己喜欢的作品狂妄自大,不屑于接受萧红的意见,而端木蕻良却对萧红的作品大加称赞,在争吵中往往声援萧红的思想和主张。
端木的认可和欣赏,让萧红觉得感动,亦觉得温暖。在端木的眼睛里,她看到的不是居高临下的救赎或指示,而是一个知心朋友的赞许——平等、热情而友善。萧红似乎意识到,有些东西,是萧军永远不可能给她的,但却是她极度渴望和需要的。
搬离小金龙巷以后,萧红亦时常来看望端木,有时是和《七月》同人或萧军一起来,有时则是自己一个人来,帮端木收拾屋子。兴致好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去找一家江边的小馆子,临窗而坐,共进晚餐。萧红越来越发现,自己和端木有太多的共同话题,而不论他们的看法是否一致,端木都会耐心地倾听她的诉说。她恍惚想起,萧军似乎许久没有这样听她说话了,或许,他从来就不屑于知道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天,萧红独自来到小金龙巷,适逢端木不在家。她一个人坐在端木的房间里,看着那张曾是三人合睡的大床,不知为何,萧军和端木的形象竟交替浮现在她的眼前,一时间,她的心绪乱了。她相信自己爱的依然是、始终是萧军,可是,她也不愿回避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和端木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他的尊重、倾听、善解人意,让她体味到了一种久违的快乐。她久久理不清思绪,见桌上铺着毛边纸,便提起笔胡写乱画起来,不想无意间写下的竟是张籍的《节妇吟》:“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后一句还反复写了好几遍。
端木回到家时,萧红已经离开了。看到萧红留下的凌乱墨迹,端木心中自是感慨万千。她的话似在警醒他,他的理智也在告诉他,面对一个有夫之妇,必须压下心头的爱慕之情。可是,想要彻底埋葬一段萌发的爱,却又谈何容易呢?
萧红与端木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让萧军亦有所察觉。一次,《七月》同人在小金龙巷聚会时,萧军故意提笔挥毫,练字赋诗,一边写还一边高声念道:“瓜前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叔嫂不亲授,君子防未然。”胡风听见萧军的话中隐有怒意,连忙打断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