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的教育写在旗帜上》是吕达教授(中国教育学会教育学分会理事长、全国教师教育学会常务理事、教育部课程教材研究所原常务副所长兼《课程·教材·教法》主编、博士生导师)主编的《名师成长研究丛书》中的一本。它收录了十二位语文名师的案例。包括:王栋生 不跑着教书、王军 起于生命,达于生命的追求、孙汉洲 天道酬勤、徐思源 做语文课堂的平等首席等。
名师成长研究与教师专业化
王栋生 不跪着教书
王军 起于生命,达于生命的追求
孙汉洲 天道酬勤
秦志强 诗意教育诗意人生
徐思源 做语文课堂的平等首席
唐江澎 是体悟让语文焕发神采
曹勇军 涵养教育智慧追寻智慧教育
蒋念祖 我就想做个好老师
彭尚炯 让语文走进学生心灵
靳贺良 在语文教学中彰显学生的个性
丁卫军 守望“简约”唱大风
刘金玉 从一个高度攀向另一个高度
在历史阴影和精神置负中厩长
王栋生老师1950年生于南京,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他的命运注定与年轻的共和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然而,“反右”、“大跃进”、“三年大饥荒”、“文化大革命”贯穿了他的青少年时代,“十七年”与“文革”十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许多惨痛的回忆。王栋生曾多次表示:“文革的痛苦记忆,可能会缠绕我的一生。在那些年里,颠颠倒倒的怪事物几乎摧毁了一个少年质朴的是非观。”那特殊年代深刻地影响了他的性格、经历乃至命运。读王栋生的著作,经常可以看到他在借那些不堪回首的文革旧事来评议时事,批判社会的丑与恶,对于极端年代的反思和警醒,是王栋生从未淡忘的主题之一。
1957年,中国现代史极端年代的“运动”序幕刚刚拉开不久,王栋生踏入了长江路小学念书。甫时“反右运动”席卷神州大地,纵使是小学也不得幸免。“人生识字忧患始”,本该是琅琅诵读诗书的好时光,刚上小学一年级的王栋生阅读的却是一张张大字报,看着“认识的叔叔阿姨成了'右派',被画成嘴里吐信子的毒蛇”,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充满疑虑。也许,怀疑的种子就在这时种在了心里。
1958年,王栋生升入小学二年级,正好遇上了“大跃进”,开始“跑步进入共产主义”。那时全民大炼钢铁,毛主席提出的口号就是:工业以钢为纲,农业以粮为纲。从“为一千零七十万吨钢铁而奋斗”到“一天等于二十年”,王栋生于懵懂中开始感受那革命激情燃烧的岁月。
50年代中期以后,“政治统帅一切”,教育不过是“政治的工具”。一个人的童蒙时代,物欲未染,知识未开,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具有极大的可塑性,如同程子所言,“人之幼也,心知未有所主,则当以格言至论曰陈于前,使盈耳充腹,久自安习,若固有之者,后虽有谗说摇惑,不能人也。若为不之豫,及乎稍长,意虑偏好生于内,众言辩口铄于外,欲其纯全,不可得已”。正因如此,孩子也成了“和资产阶级争夺下一代”的受害者。“韶华不为少年留”,在本该如白纸一张的儿童少年时代,心灵就被社会打上深深的阶级斗争烙印,一个人成长最重要的好时光,却被“语言暴政”所占据。
这段人生经历始终影响着王栋生的心路历程。想起当年的情景,王栋生仍然感到恐惧:“自年幼受到的教育,被反复灌输的是'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不要怜惜蛇一样的恶人'……虽然我至今仍然坚持最基本的善恶观,但是回忆少年时代的经历,仍然不寒而栗,因为我直到从事教育工作以后才明白,要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学会'冷酷无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他们无法辨别”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时,他们很可能会把任何人都怀疑为恶魔,进而冷酷地剥夺其自由或生命。”
小学三四年级,王栋生着实过了段苦日子--他的班主任很凶,几乎难得有一节课不打学生,教鞭抽,甩耳光,是她赖以震慑全班的无敌法宝。在这种暴力的阴影笼罩下,王栋生战战兢兢,度日如年。特别是有一次,他的班主任要打他的同座小吴,要将小吴拉出座位狠狠教训一顿,结果小吴不从,硬是反抗,老师就使劲把小吴推倒,结果小吴的脑袋撞在桌角上,头破血流,殷红的血流得到处都是,王栋生身上也沾了不少血,给他留下了一辈子难以忘怀的痛苦的血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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