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共十章,内容包括:空军翻译官与华埠女学生、在西雅图华盛顿大学读书和恋暖、初出茅庐任职于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主持哈佛燕京图书馆等,记述了吴文津先生和雷颂平女士的人生故事。
本书主要人物为吴文津先生和他的夫人雷颂平女士,本书为其百年人生传记。吴先生在美国两间□□图书馆任职48年,收集了海量的历史文献。在动荡的时代,这不但是对历史记忆的负责,也给后代留下了珍贵的一手资料。他在哈佛燕京图书馆大力推动数字化和高科技的应用,极力强调图书馆员要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和跨领域思考的能力。吴先生的高瞻远瞩在当时未必能被所有人理解,但今天的读者不难发现,他的远见卓识结合了古老智慧和现代科技。
我认识吴文津先生已半 世纪了。他很风趣很随和, 但办事认真,做学问一丝不 苟,对图书馆业以及美国汉 学的进展很有贡献。当年哈 佛大学研究古代中国和现代 中国的教授们很多分歧,本 地学者和亚洲来的学者交流 不多,但他和大家都合得来 ,赢得大家的信任,因为他 深信学问没有古今中外。我 后来认识吴太太雷颂平,发 现她竟和吴先生非常相似, 也没有任何文化偏见。 吴先生的一生相当离奇 ,两岁时在四川当官的父亲 便去世,由两个母亲带大; 抗日期间替空军做翻译曾被 土□枪击死里逃生;战后留 在美国到餐馆和罐头厂打工 继续学业,因偶然在图书馆 工作,结果成了亚洲书籍文 档收藏的世界□□,前后任 □□福和哈佛大学的远东图 书馆馆长。吴太太在广东出 生,是第三代□□徒。祖父 清代便到西雅图开面厂。她 幼年在纽约市度过,因经济 大萧条跟家人回台山。她十 五岁又到美国时父亲接管了 祖业,家境已很优渥,入境 却因排华法案被监禁盘问, 英文也得从头学起。吴夫妇 相知相爱结为连理七十多年 ,吴太太除长期主持家务外 也有自己的事业,热心公益 ,带大儿女后再带大两个孙 女。 王婉迪一年来常采访吴 夫妇,另不断和他们通电邮 ,以□1世纪留美学生的眼光 审视吴夫妇的心路历程。吴 夫妇向来很少谈自己,许多 有趣或非凡的事经她一再追 问才逐渐透露。这些珍贵资 料得以付诸文字出版,和更 多的人分享,很值得庆幸。 □□福大学东亚语言与 文化系终身教授、前美国东 方学会会长 艾朗诺Ronald Egan
王婉迪,1989年生于北京,□□福大学东亚语言文化系硕士,美国加州大学系统**奖学金“校长奖学金”(Chancellor's Fellowship)获得者,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东亚语言与文化研究系博士生。在美师从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David Knechtges(康达维)教授、前美国东方学会会长Ronald Egan(艾朗诺)教授等世界著名汉学家,受邀在“澎湃新闻”等多家中文媒体上发表文章研究美国高等教育和海外汉学。
代序
缘起 我是怎样认识吴文津雷颂平夫妇的
第一章 从“四书五经”到《葛底斯堡演说》
第二章 生长在侨乡:雷颂平和台山
第三章 空军翻译官与华埠女学生
第四章 在西雅图华盛顿大学读书和恋爱
第五章 初出茅庐任职于□□福大学胡佛□□□
第六章 足迹天下,成为学界抢手人物
第七章 主持哈佛燕京图书馆
第八章 “愚公弄”的生活点滴与在哈佛的朋友们
第九章 推动与大陆图书馆界的交往和回乡之旅
第十章 “哈佛因你而成为一个更好的大学”
第十一章 旧金山湾区的退休生活
第十二章 文明新旧能相益,心理东西本自同
附录
《他山之石——记1964—1965年欧亚行》
吴文津发表作品目录
后记
缘起 我是怎样认识吴文津雷颂平夫妇的
□013年,我在□□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东亚语言文化系读硕士,老师艾朗诺(Ronald Egan)教授刚从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校区(University of California,Santa Barbara)到□□福大学任教不久。他是北美首屈一指的汉学家,圆眼镜后一双和善而清澈的蓝眼睛,私下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为人温文尔雅,颇有儒者之风,很受学生喜爱。我□□次听说哈佛燕京图书馆老馆长吴文津先生,就是在他的课上,他把吴先生称为“my beloved nei□□□or”(我亲爱的芳邻),言辞满含敬重欣赏之情。
艾朗诺教授1970年代在哈佛大学东亚系读博士,研究中国古代文学,几乎每天都会在图书馆和吴先生打个照面,没想到两人几十年未再见,后来竟成了邻居。
第二次听这个故事是在那年感恩节,艾朗诺教授和师母陈毓贤女士请学生们去家里吃火鸡。他们住在□□福大学附近的门洛帕克(Menlo Park)市,从校园骑自行车前往只需十几分钟,却果真如教授所预告过的那样“不太好找”。从车水马龙的大街拐进一条树荫浓密的小路,再拐进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走到头,往左转藏着两栋白墙红瓦的二层小楼,较里面的是艾朗诺教授家,较外侧几乎一模一样的那一栋便是吴寓。
初次见到作为知名作家和学者的师母,发现她开朗活泼,与艾朗诺教授的平和沉稳形成鲜明对比。平时课堂上师生都需讲英语,私下聚会可以听教授用汉语谈天,大家觉得特别轻松亲近。教授说:“□01□年我们找住处时对这里比较满意,但这房子要和邻舍合用车道,苏珊(师母的英文名)说那她要认识一下这家人。于是她就要过去敲门,我让她别去打扰人家,她还是去了,平时总是这样的——我说话,她不听。唉……”当时我们都听得很乐,尤其是教授的语气里有一种对师母风风火火、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无奈,但这种看似无奈又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爱慕。
师母抢着说:
我们原来在圣塔芭芭拉的家,窗外就能看到大海,朗诺准备到□□福来的时候,我就说:“你得找到一个我喜欢的地方住。”后来看中了这个房子,我想问问旁边这家人,住在这里开不开心。敲门之后,吴先生和吴太太出来应门,我问他们住在这里感觉怎么样,他们说“棒极了!”我指着站在一旁的朗诺对吴先生说:“我们可能会搬到这儿来,因为我丈夫要到□□福教书,他也会说普通话。”于是吴先生走下台阶去问朗诺:“你现在在哪里教书?”朗诺说:“圣塔芭芭拉。”吴先生说:“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圣塔芭芭拉教书。”朗诺说:“他叫什么名字?”吴先生说:“RonEgan。”朗诺一愣,指着自己说:“我就是Ron Egan。”
我们大笑,师母接着说:
我记得很清楚,吴先生笑眯眯地把手搭在朗诺的肩膀上,慢条斯理地说到:“Ron,我是Eugene wu!”两人二十五年没见面,都比以前□了,头发也少了许多,所以互相都不认得了。 我们又哄堂大笑。
那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六年之后,我会有机会真正认识吴文津先生和雷颂平女士,并聆听他们夫妇详细讲述自己近百年的人生经历。
从□□福毕业后,我陆陆续续写过一些介绍美国知名汉学家的文章,师母看后就鼓励我写写吴先生和吴太太的故事,并把他们介绍给我认识。初次见到吴夫妇,是□019年春天的一个午后,□□印象是他们两位的面庞都粉扑扑的,衣着整洁,全身带着清新的气息,虽然已经九十七岁高龄,却完全没有一丝迟暮的味道。人们常用“矍铄”形容人虽老迈而精神健旺,似乎这是一种不合常理的现象,但吴先生和吴太太却神采焕发得如此自然平常,让人很难相信他们的实际年龄。吴先生面容慈祥,说话时声音洪亮,弯弯的寿星眉露着笑意,圆润饱满的耳垂引人注意,正合中国人所形容的福相。听师母说吴先生直到□016年下半年才停止自己开车,近来才用拐杖。吴太太娇小玲珑,看起来只有七十来岁,面容依然可见昔日的清秀灵动。她出身侨领之家,举手投足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和师母一来一往热烈地讲着广东话。我一下子想起师母曾和我说,艾朗诺教授的中文启蒙老师白先勇先生曾到吴家做客,见过他们后大叫:“哎哟,这对夫妇怎么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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