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结构是股权投资的核心，是交易各方谈判和博弈的主阵地，一项合理的股权交易结构，不仅能够节约交易成本，也在合规性、交易效率等方面考虑周全。本书作者梳理整合了股权投融资项目的交易结构核心问题，结合实操经验将交易结构的核心要素进行了提炼和详细分析，并相对完整地搭建了交易结构的理论和知识体系，可以作为股权投融资项目在实际操作时的参考和指引。全书包含十二章，对构成交易结构的十项核心要素进行了逐一剖析，列出了实务要点、问题聚焦，并结合大量具体案例进行了深入分析。*后一章提供了交易结构落地所需要的核心法律文本，供读者参考。

交易结构核心要点
交易落地风险管控
交易文本深度剖析

自 序

“二战”时被投放到德国战俘营里的英国军官R.A.Radford写过一篇知名的文章《战俘营里的经济组织》，其中讲到在一种绝对受限制的场所内，经济学规律也在发挥着作用，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这些战俘长期共生在同一屋檐下，初期的同理心可以让人心生怜悯，能够彼此互助，但要期望能长久维持秩序，就需要引入交易规则，大家在规则下约束自己的行为，反倒这样，才更加公平。
联想到我们现时经济社会中的股权交易，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股权交易可能比较陌生，但是作为创业者、投资人、专业中介机构来说，股权交易就比较常见。与一般的商品交易不同，股权是一种十分特殊的商品，有自身特殊的交易规则，也有行业交易惯例，再加上每项股权交易涉及的相关方、目标公司和交易环境的差异，导致股权交易不仅形式多变，而且交易风险也变化多端。这就是为什么有关股权的交易结构很难完全复制的原因。尽管如此，股权交易中仍然有一些共性的因素有迹可循，通过这些共性因素按图索骥、追根溯源，还是能够相对比较全面地确定恰当的交易结构。实务中，笔者经历过许多次股权交易，也翻阅过许多有关这方面的资料，然而发现在交易结构方面，目前还没有系统的理论著作进行阐释，有关交易结构的设计技巧，基本都是掌握在专业人士手中的know-how。其实，这也符合股权交易的本身特点，交易场景的不同，使交易结构需要考虑的因素比较个性化，也需要交易各方反复谈判和博弈，在专业人士的辅助下*终才能确定。从某种程度上讲，交易结构是谈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不过，本书仍然希望能够从众多股权交易中，抽丝剥茧，总结规律，将一般的、普适性的标准提炼出来，至少能够帮助那些初次接触股权交易结构设计的同人和朋友提供一些视角，在交易谈判时能够多一些思维路径，而不顾此失彼，这也是本书写作的初衷。当然，对那些深谙股权交易的资深“老司机”来说，本书仅是抛砖引玉，共同探讨。
本书题目所述“股权投融资”其实是公司实务中对股权交易行为的通俗说法，站在投资人角度，通过股权交易进行投资的行为实质是股权投资，而站在公司角度，通过股权交易获取资本的行为实质是股权融资，这实际上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称呼不同而已，本质都属股权交易。每一次股权交易，无论是有意设计还是简单磋商，事实上都有一个交易结构。不同的是，有的交易结构设计精致、考虑全面，有的交易结构简单粗放、目标导向。实务中比较有意思的是，不是所有结构精巧的交易结构一定能促成交易取得良好效果，也不是所有简单粗放的交易结构一定会带来风险甚至导致交易失败，股权交易的成效牵涉的因素太多，归根结底还是取决于交易各方的心态、目的及诚信。再好的交易结构，若初衷不良，也不会有好结果；再差的交易结构，若惺惺相惜，也照样实现共赢。但是，这毕竟不能代表大多数交易场景，在多数股权交易中，一套良好的交易规则和结构设计，能够大概率降低交易风险，不给交易方有意或者无意犯错误的机会。这也是本书致力于探讨、梳理和总结交易结构*佳实践的本意。
从体例上看，本书选取了股权交易涉及的十个关键环节：交易主体、交易动机、尽职调查、交易形式、交易估值、支付结构、税收筹划、投后管理、退出机制、风险管理。选择这十个环节作为本书主体内容的考虑有两方面：其一，按照股权交易的时间轴，从交易顺序上列出*核心的交易要素，以点带面，剖析交易结构的主要板块；这十项要素也并非完全按照顺序展开，有的是贯穿于交易的全过程（如风险管理），有的是并列因素（如支付结构和税收筹划），但总体而言是围绕交易主体、尽职调查、交易估值、支付结构、退出机制这五方面具有明显时间先后顺序的节点而展开的，其余板块是为了丰富这五项节点而做的延展。其二，如同立法技术选择一样，列举式陈述难免会有遗漏，无法穷尽各种可能，这十个关键环节肯定并非交易结构的全部，它们起到的只是类似思维导图的作用，列出关键点，然后逐渐按此展开，直至达到交易各方认为合适的程度；因此，本书提供的主要是一种思考维度，更多细节及技巧仍有待实务界及学界同人在实践操作中继续完善。
本书在写作过程中，也得到了众多朋友的支持，包括中央电视台《经济与法》原制片人石强先生、北京市百宸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陈亦工律师及其团队、易宝支付CFO/高盛集团前执行董事吴一正先生、英国富而德律师事务所美国证券业务合伙人赖志诚律师、华兴资本董事总经理孙强先生、尚乘国际（AMTD International）首席战略及业务发展官/投资银行部主管钟晧辉先生、德国汉高集团北亚区总法律顾问沈悦志先生、同方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助理/法务部总经理苏云鹏先生、中联资产评估集团有限公司合伙人鲁杰钢先生、《中外管理》杂志社长兼总编杨光先生等，都为本书的写作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尤其是法律出版社法商分社的薛晗社长和赵明霞资深编辑，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也对本书的目标定位、内容结构及章节编排等提出了大量的、有针对性的宝贵意见，在此一并致谢。
*后，也感谢我的家人，在我繁忙工作之余保证了本书的顺利写作，尤其是女儿荞荞，有时会用儿童特有的天真和执着与我讨论问题，令我备感欣慰。
受限于本人的能力和经验，本书的内容一定还有许多有待提升的空间，书中观点及建议也不一定准确，如有发现错误或不当之处，真诚期望读者朋友不吝指正，及时提出，以便再版时更正。希望本书能为对股权交易感兴趣的企业家朋友、中介机构及学界朋友带来帮助，让我们一同为股权投融资的交易结构脑力激荡，探讨*佳业务实践。
于强伟
2020年8月22日

于强伟
山东潍坊人，执业律师，中国政法大学民商法学硕士，美国天普大学法学院LL.M。深耕股权投融资、股权激励以及公司股权架构设计，主导或参与了大量的境内A股上市、境外红筹上市、股权重组与公司并购等法律事务，在公司股权领域拥有十余年的法律从业经验。同时，也具备横跨律师事务所和央企、外企、民企集团的思维视角，擅长运用专业知识为创业公司、企业资本运作及股权管理等提供全方位、多角度的整体解决方案。著有畅销书《股权架构解决之道》（法律出版社2019年出版）。

目 录
第一章
概 述
1.1 股权交易结构——博弈的艺术
1.1.1 股权交易不是标准化的商品买卖
1.1.2 交易结构是各方博弈的结果
1.1.3 交易结构的终极目标是实现“1+1>2”
1.2 股权交易结构的应用场景
1.2.1 股权外部交易——投资与并购
1.2.2 股权内部交易——重组与激励
1.3 股权交易结构的体系要素
1.3.1 交易主体——交易结构的承载
1.3.2 交易动机——交易结构的导向
1.3.3 尽职调查——交易结构的基础
1.3.4 交易形式——交易结构的外衣
1.3.5 交易估值——交易结构的灵魂
1.3.6 支付结构——交易结构的骨架
1.3.7 税收筹划——交易结构的成本
1.3.8 投后管理——交易结构的反哺
1.3.9 退出机制——交易结构的闭环
1.3.10 风险管理——必要的未雨绸缪
1.3.11 简单堆积的“交易要素”不是“交易结构”
1.4 怎样定制股权交易结构
1.4.1 以商业思维为主线
1.4.2 掌握好时机与速度的平衡
1.4.3 股权与公司价值要动态关联
1.4.4 对专业服务有敬畏之心

第二章
交易主体
2.1 境内股权投资
2.1.1 自然人作为股权交易主体
2.1.2 公司作为股权交易主体
2.1.3 有限合伙作为股权交易主体
2.1.4 结构化金融产品作为股权交易主体
2.1.5 境内股权重组——模式及问题
2.2 境外到境内股权投资
2.2.1 境外投资人直接在境内股权投资
2.2.2 设立境内投资平台进行股权投资
2.2.3 境外到境内股权投资的监管
2.3 境内到境外股权投资
2.3.1 境内机构到境外投资
2.3.2 境内自然人到境外投资
2.3.3 境外分拆重组——模式及问题
2.4 VIE模式及其监管趋势和影响
2.4.1 何为VIE模式
2.4.2 VIE结构的搭建
2.4.3 VIE结构下境外融资的结汇入境
2.4.4 VIE结构的拆除
2.4.5 BVI及开曼经济实质法对VIE架构的影响
2.4.6 VIE结构的最新监管趋势

第三章
交易动机
3.1 大股东/创始股东的交易动机
3.1.1 功利性动机
3.1.2 战略性动机
3.2 投资人的交易动机及其落地载体
3.2.1 功利性动机
3.2.2 行业基本面分析
3.3 管理层的交易动机及其防御策略
3.3.1 功利性动机
3.3.2 几种常见的防御策略


第四章
尽职调查
4.1 尽职调查概览
4.1.1 尽职调查的价值
4.1.2 尽职调查的局限性
4.1.3 尽职调查的流程
4.1.4 尽职调查的方法
4.1.5 尽职调查的范围与程度
4.1.6 尽职调查怎样做才算“尽职”
4.2 尽职调查的实务要点
4.2.1 尽职调查准备工作很重要
4.2.2 尽职调查清单的注意事项
4.2.3 目标公司的内部调查
4.2.4 目标公司的外围调查
4.2.5 善于与其他中介机构协同作战
4.2.6 做尽职调查离不开“三心二意”
4.2.7 撰写尽职调查报告的注意事项
4.2.8 尽职调查过程中与相关各方的交流与沟通

第五章
交易形式
5.1 交易形式的选择应当考虑的因素
5.1.1 交易动机
5.1.2 股权收购与资产收购
5.1.3 增资与转股及实务要点
5.1.4 交易主体的风险承受能力
5.1.5 交易主体的支付能力
5.1.6 交易成本影响交易形式
5.2 购买股权
5.2.1 拟购买股权的转让限制
5.2.2 控股与参股
5.2.3 股权转让协议的生效
5.2.4 股权的无权处分和善意取得
5.2.5 侵害股东优先购买权的合同效力
5.2.6 违反公司章程规定转让股权的效力
5.2.7 过渡期的权利义务安排
5.2.8 股权交割
5.3 购买可转换的权益凭证
5.3.1 可转换优先股
5.3.2 可转换债券
5.3.3 分离交易的可转换债券
5.3.4 可交换债券
5.4 利润分享结构
5.5 承债式收购
5.5.1 承债式收购的常见类型
5.5.2 承债式收购的主要风险
5.6 债权转股权模式
5.6.1 债转股的法律规定
5.6.2 债转股的程序
5.6.3 债转股的实务要点


第六章
交易估值
6.1 估值是一门艺术
6.1.1 估值的价值
6.1.2 估值的场景
6.1.3 估值的流程
6.1.4 估值相关的几个主要概念
6.2 估值的主要方法
6.2.1 收益法估值
6.2.2 资产基础法估值
6.2.3 市场法估值
6.3 估值的溢价和折价
6.3.1 控制权溢价
6.3.2 非控制权折价
6.3.3 流动性折价
6.4 估值实务问题探析
6.4.1 投前估值和投后估值
6.4.2 估值和股权稀释
6.4.3 对赌条款及其执行
6.4.4 交易股权比例

七章
支付结构
7.1 交易价格
7.1.1 定价的六种模式
7.1.2 影响交易价格的若干因素
7.2 支付手段
7.2.1 货币支付
7.2.2 股份支付
7.2.3 承债式支付
7.2.4 资产置换
7.2.5 无偿划转
7.2.6 确定支付手段时应当主要考量的因素
7.3 融资安排
7.3.1 内部融资
7.3.2 外部融资
7.4 支付结构设计的实务要点
7.4.1 股权价款与股权比例是首先要确定的核心问题
7.4.2 融资结构要以现金流的安全为前提
7.4.3 要充分关注跨境支付方式的合规性

第八章
税务筹划
8.1 股权外部交易的税收实务问题
8.1.1 股权投资
8.1.2 股权并购
8.1.3 所得税有关事项总结
8.2 股权内部交易的税收实务问题
8.2.1 合并
8.2.2 分立
8.2.3 减资
8.2.4 清算
8.2.5 股权激励
8.3 股权跨境交易的税收实务问题
8.3.1 跨境交易涉及的税务问题处理
8.3.2 CRS信息交换对跨境股权投资的影响

第九章
投后管理
9.1 投后管理反哺交易结构
9.2 投后管理要点及其对交易结构的启示
9.2.1 投后管理与投前尽调的联动机制
9.2.2 投后管理的模式选择
9.2.3 被投企业所属行业趋势的持续研判
9.2.4 被投企业管理团队的深度跟踪
9.2.5 被投企业现金流跟踪
9.2.6 交易定价的合理性——估值调整
9.2.7 投后管理的争议解决——管辖地及解决方式
9.2.8 投后管理的证据保全——不打无准备之仗

第十章
退出机制
10.1 提前规划退出
10.1.1 为什么提前规划退出很重要
10.1.2 怎样规划退出
10.1.3 另类退出——财富传承与后代接班
10.2 通过IPO退出
10.2.1 境内IPO退出
10.2.2 境内退出实务要点分析
10.2.3 境外IPO退出
10.2.4 境外退出实务要点分析
10.3 通过并购退出
10.4 通过目标公司及原股东回购实现退出
10.4.1 回购权的法理依据及现实困惑
10.4.2 实务要点与注意事项
10.5 清算退出
10.5.1 清算退出的类型
10.5.2 清算退出的常见做法

第十一章
风险管理
11.1 风险管理的基本理念与概念
11.1.1 风险识别
11.1.2 风险评估
11.1.3 风险应对
11.2 诉讼风险——交易结构的设计要以终为始
11.2.1 股权交易纠纷要消灭在萌芽状态
11.2.2 常见股权交易纠纷及实务要点
11.3 政治风险——熟悉目标公司所在地的政治环境
11.3.1 国家安全审查风险
11.3.2 国有化及征收风险
11.3.3 战争内乱风险
11.4 法律风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11.4.1 反垄断风险
11.4.2 劳工风险
11.5 财务风险——要量入为出
11.5.1 估值风险
11.5.2 融资风险
11.5.3 支付风险
11.6 税务风险——交易结构的必要考量
11.6.1 跨境税务前期准备
11.6.2 税务结构设计风险
11.7 操作风险——设计交易结构要承担责任
11.7.1 责任心是一切交易结构设计的首要因素
11.7.2 合规性是一切交易结构设计的坚实保障
11.8 整合风险——交易结构的最终归宿
11.8.1 合理预期水土不服
11.8.2 企业文化是整合成功与否的关键

第十二章
交易结构设计相关法律文件
12.1 投资条款书（TS）
12.1.1 范本示例
12.1.2 实务要点评析
12.2 保密协议（NDA）
12.2.1 范本示例
12.2.2 实务要点评析
12.3 尽职调查报告
12.3.1 报告的主要结构
12.3.2 实务要点评析
12.4 股权转让协议
12.4.1 范本示例
12.4.2 实务要点评析
12.5 增资扩股协议
12.5.1 范本示例
12.5.2 实务要点评析
12.6 公司章程及系列决议文件
12.6.1 范本示例
12.6.2 实务要点评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