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龙(1882-1944),荷兰裔美国人,著名学者、历史作家。房龙博学多才,在历史、文化、艺术、地理、科学等方面均有精深的学识,一生著作丰富,并以通俗文雅、自由飘逸的文字风格影响了一代又一代读者。1921年,房龙第一本通俗历史著作《人类的故事》如版,他藉此书一举成名,夺得首届纽伯瑞儿童文学金奖。其后,他推出一系列历史和传记著作,如《宽容》《圣经的故事》《房龙地理》《发现太平洋》《人类的艺术》等,几乎本本畅销,至今不衰。他抛弃狭小的自我,以全人类共有的视角审视人类的过去,直面人类的现实,深刻剖析人性的光辉与阴暗和人类文明发展的辉煌与失落。在他的笔下,原本艰深晦涩的人文知识变得轻松诙谐,原本错综复杂的历史脉络变得简洁明了,加上深入浅出、真知灼见的点评和不时迸发的幽默俏皮词句,让厚重的人文历史不再晦涩、古板,也让阅读变得轻松,成为一种享受。因而,他的作品在全世界的读者群体中赢得了一致的认同与赞誉,畅销世界各地。
当他们翻越朱迪亚的山脊(跟这个大裂缝是平行走向)以后,气候和景色的突然改变肯定给这些早期从东方来的侵略者造成了很深的印象,可能使他们大受鼓舞,兴高采烈地呼喊这是一片“溢出牛奶和蜂蜜的土地”。现在到巴勒斯坦去的旅行者可能会发现这里几乎没有牛奶和蜜蜂,很显然,蜜蜂一定在很久以前就因为缺乏足够的花而死了。这并不是因为气候的改变,就像人们常常听说的那样,现在的气候与耶稣门徒从达恩漫游到比尔谢巴时期的气候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们一路上没有为他们的面包和黄油问题而担忧,对于需求简单的所有旅行者来说,这里有足够的枣和充足的天然葡萄酒。是土耳其人和十字军的所作所为使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十字军毁坏了所有独立时期和罗马统治时期修筑的灌溉工程的残存部分,土耳其人像以往一样做了剩下的事。这块只要有水就能带来丰收的土地被彻底疏忽了,直到十分之九的农民或者死亡或者搬迁了出去。耶路撒冷变成了贝都因人的村庄,在这里十几个基督教派和他们的穆斯林邻居永远都在忙于争吵。对穆斯林来说,耶路撒冷也是一座圣城,阿拉伯人认为,他们是不幸的伊斯梅尔的直系后代,伊斯梅尔和他的母亲海格被亚伯拉罕在他妻子的要求下赶到了荒野里,而亚伯拉罕的妻子就是令人敬畏的萨拉。
但是伊斯梅尔和海格并没有如萨拉所计划的那样被渴死,伊斯梅尔跟一个埃及姑娘结了婚并创建了阿拉伯国家。因此他和他母亲被葬在了天房外面,天房是麦加所有被崇拜的地方中最神圣地方的中心。所有穆斯林一生中最少要来麦加一次,无论旅途中会遇到什么困难也无论他们离这个神圣的地方距离有多远。
阿拉伯人刚刚占领了耶路撒冷就在一块岩石上建了一座清真寺,根据惯例,他们的远亲所罗门,即亚伯拉罕的另一个直系后裔已经在这块岩石上建立了他著名的庙宇,只有上帝知道这是发生在多少个世纪以前。为了争夺这块岩石和岩石周围的墙(这堵墙有一部分是犹太人公认的“哭墙”)的主权的战争,两个种族之间的纠纷持续不断。现在两个种族的人口都归巴勒斯坦管辖。
还能期盼怎样的未来呢?当英国人占领了耶路撒冷以后发现这里的居民80%是穆斯林(叙利亚人和阿拉伯人),20%是犹太人,其余的是外邦的基督教徒。英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伊斯兰帝国的统治者不能伤害这么多忠实臣民的感情,他们也不能为了不到10万个犹太人而放弃50万个巴勒斯坦的穆斯林。
于是就出现了通常的凡尔赛式的妥协方式,这种方式不会伤害任何人。巴勒斯坦现在是英国的“委托管理地”,英国军队维持不同派别之间的秩序。官员是从著名的英籍犹太人中选出来的,但这个国家实际上是个完全没有政治独立的殖民地。对此鲍尔弗先生曾夸夸其谈,但在巴勒斯坦运动初期他在提到这片地区将来是犹太人的家园时又说得含糊其辞。
如果犹太人知道自己想要对这个古老的祖国做什么的话,事情就会简单很多。欧洲东部的犹太人尤其是俄罗斯的犹太人一直赞同让这个国家保持现在的样子——一个巨大的神学院里面有博物馆展出希伯来人的古物。年轻的一代记着预言家智慧的话“逝去的人应该埋葬过去”,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为过去的荣耀或欢愉而哭泣会严重阻碍明天的荣耀和欢愉。他们希望把巴勒斯坦变成一个正规的现代化国家就像瑞士或丹麦那样,这里的人会忘掉贫民窟里的回忆,他们会对好的道路和好的灌溉系统更感兴趣,而不是整天和他们的阿拉伯邻居为了一些古老的石头而争吵,这些石头可能曾是丽贝卡汲水用的井石,而现在只是阻挠进步的障碍。巴勒斯坦大部分国土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区,而且从东到西是一个坡面,因此把这些被忽视和荒废了的土地开辟成农田是很有可能的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有吹来的海风会给这一地区带来很多露水,这是最适宜种植橄榄的条件。曾经被建造在死海地区的杰里科市是唯一有点重要性的城市,可能会在未来的时代再次变成椰枣的贸易中心。
巴勒斯坦的土地中既没有煤炭也没有石油,这样就不会引起外国出资人的注意,也就能够按照耶和华和穆罕默德所允许的那样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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