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兆宏,笔名金陵栖、照泓,江苏盐城人,南京大学法律系毕业,中国作协会员,华西大学路遥文学院教授,《时代报告·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编委、首席作家。主要作品有:杂文集《为青春祈祷》,长篇纪实文学《青春无悔》、《中国式世界冠军》、《中国驱动》、《人间大爱》、《张闻天在延安》(2011年中国作协重点扶持作品)、《不辱使命》、《洒下一片真情》、《爱情青春痘》(江苏省报告文学奖获奖作品),长篇小说《前程有多远》,电视文学剧本《月缺月又圆》等。
时值收秋时节,大雁南飞,秋风凉爽,秋阳艳丽。但陕北高原的气候,昼夜温差很大。
这一天,定边县革命委员会保卫队队长白凤清向主席王玉海报告:我们在头道川侦察时听到枪声,中午见到了中央红军的先头部队,他们询问了刘志丹及当地苏维埃政府的情况,并把陕甘支队政治部的一封信交给了王玉海。
王玉海当即决定,到政治部驻地彭沟门,看一看情况再说。
当南腔北调被双方理解时,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吴起方面要这位县主席明天一早赶来谈。王玉海等人则连夜通知各区、乡游击队、老百姓送粮捐物,迎接中央红军。
这一天,吴起镇周围老百姓见来了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大多衣着破烂、光着赤脚、穿戴不一。这到底是什么队伍?一时间,他们感到迷惑不解,甚至把红军听成“奉军”。于是,许多人纷纷扶老携幼,钻沟爬山躲藏起来。村庄里只留下老汉、老婆,看家守院。他们要么是生疮害病的,要么就是腿脚不麻利的。
这一天下午4时,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博古被安排住在吴起镇宗湾子关帝庙后边的油房院。
北方的关帝庙与南方的略有不同,北方叫老爷庙,南方称关圣殿,建筑规模北方也比南方的稍大一点。
在这座年久失修,金粉剥落,灰尘积贮的关帝庙里,毛泽东问张闻天:“你说关云长为什么不姓关?”“他不姓关,为什么叫关云长?”张闻天反问。
“关云长本不姓关,他杀了人逃到潼关,守门军卒问他姓名,他望着眼前的雄关和蓝天白云,急中生智地回答,姓关名云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张闻天追问。
“在一本笔记小说里看到的。”毛泽东和张闻天边说边笑走进了油房院。
安顿好行李,征尘未洗。黄昏7时毛泽东就给彭德怀发电报。
怀表的分针刚走完一圈,毛泽东又发报。
彭德怀接连收到毛泽东发来的两封电报,立即回电。
原来,陕甘支队翻越六盘山之后,蒋介石慌了手脚,急电马鸿逵:“红军长途行军,疲惫不堪,企图进入陕北会合刘志丹,兹令你部骑兵前往堵截,相机包围,予以歼灭。”盘踞宁夏的军阀马鸿逵不敢怠慢,立即出动军队,“围剿”红军。
于是,马鸿宾骑兵团,毛炳文第8师和25师,东北军何柱国骑兵第36师就像影子一样,与红军若即若离,尾随陕甘支队。
他们共两千多人,一路残酷杀害掉队的红军伤病员,侵害老百姓,对红军形成夹击之势。特别是敌35师骑兵团因地形熟悉,作为先头部队,日夜兼程,飞奔而来,10月18日夜,已到达铁边城以西的油寺一带宿营,距中央红军后卫部队仅有20余华里。
那么,进入陕北苏区,究竟给苏区人民带来胜利呢,还是带来害?毛泽东一面电令彭德怀速来一纵队,同时令聂荣臻了解敌情。
彭德怀从第二、三纵队驻地立即赶到吴起镇。
夜已经很深了,可油房院窑洞里的灯火却彻夜通明。红军干部出出进进,一场大的战斗开始策划了。
彭德怀赶到油房院时,纵队指挥员们也陆续赶来。院子墙上挂着吴起附近的地形草图。
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彭德怀等围绕把“尾巴”砍掉,还是带进苏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
讨论中,一部分人认为:红军长途行军很疲劳,对情况又不熟悉,打这仗没有把握。等把敌人引进苏区,了解情况之后再打。
聂荣臻说:“敌人骑兵装备较好,但也就几千人,别看在马上气势汹汹,真正打起来,他们一定要下马,下马的时候,既要招呼马匹,又要与我们打仗,战斗力就会下降。”周恩来说:“这里地形复杂,高原深沟,我们可以隐蔽设伏待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毛泽东听后面带喜色地问彭德怀:“这样打如何?”彭德怀满怀信心又很坦率地回答道:“用兵作战嘛,总有几分冒险,不过,我认为打好这一仗有把握,因为我军立足不久,敌人可能意识不到我们会在高原深沟中设伏。”是的。进“家门”总得有个见面礼吧,赤手空拳“回家”,又把敌人带进去,主人会高兴吗?讨论来,讨论去,大家还是认为只能带进胜利,决不能带进危害!保安县游击队队长张明科也来到油房院,贾拓夫又当起了他的“翻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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