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开篇所提,电影已经拥有百年的历史了,但有人曾预言电影将会死。让我们展望一下未来,等过百年之后,又有哪些电影能够被人们铭记呢?是大众的好莱坞电影,还是小众的意识电影?是显现在我们面前已然熠熠生辉的,还是那些隐藏在背后不为人知的?这一切在现在看来都是未知数,但可以预见的是,电影的未来一定会更加辉煌,正朝着高质量的巅峰前行。
电影不会死,只要还有人对梦想存在憧憬,电影就会生活在我们的身边,给我们带来非一般的感官享受!
乔治·梅里耶——被人们称之为电影和戏剧的主婚人,他用戏剧的方式叙述电影故事,他把电影引上了戏剧之路,使电影摆脱了杂耍地位,而成为了一门艺术。
一个冷风萧瑟的傍晚,在巴黎蒙巴纳斯车站附近,一位新闻记者正在试图凭借自己的职业敏感度,搜寻一点有价值的东西,虽然他自己也能猜到这也许是徒劳的。
“妈妈,我要买这个。”一个清脆的童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将自己摊上的玩具拿给了小孩。这位老者身形略弯,面含风霜,衣着简陋,与众多常年在车站附近糊口的小贩没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他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和充满艺术气息的眼神,又似乎隐藏着更多的故事。猛地,记者想起了什么,匆忙上前,问道:“您好,恕我冒昧,阁下能否告诉我您的名字?”“乔治·梅里耶。”一个快要枯萎的声音回答道。没错,就是他!记者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了:“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去前面的咖啡馆喝一杯?这些玩具我全都买下了,不会耽误您生意的。”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恳请道。
老者欣然应允。
玻璃挡住了窗外的寒风,咖啡散发出来的热气使老人的面庞有些许红润。
“梅里耶先生,我……我是您的影迷,当然了,我也是名记者。从哪说起呢?这……就从《月球旅行记》吧!我的床头现在还贴着当时的海报。”这个平时一贯沉稳的记者颇有些激动,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二十多年前,您拍摄了一部神奇的影片,在我的眼里,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当时大家都这么认为,不是吗?”老人缓缓地喝了口咖啡,整理了一下思绪,彷佛又回到了从前,“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我也一样……”
老人告诉记者,出身富庶的他,因为早年就喜欢绘画和魔术,从此与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当他第一次看到卢米埃尔兄弟播放的电影时,便产生了一个念头:我也要拍电影,而且要拍得更好!当他花大钱买到放映机时,却又迷惘了。没有目标,只能简单地抄袭:《玩纸牌》、《火车进站》,连片名都与卢米埃尔兄弟的影片相同,以致于他的朋友至死都在谴责他的“盗窃”行为。
接着,老人话锋一转,开始讲述了他是如何发现“停机拍摄”法,又如何借用魔术和摄影的技巧发现迭印法、多次曝光、渐隐画面等特技的过程。
“我记得在您的制作中经常会出现许多魔幻场景,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之一。”记者不禁说道,“那些评论家都说是您将电影从暮气沉沉的简单记录时代,带到了另一个广阔的艺术天地中。”
老人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继续说:“在那之后,我从小说《从地球到月球》和《第一个到达月球上的人》中获得灵感,决心要尽全力拍一部能展现人类伟大梦想的影片。”
“《月球旅行记》?”
“没错,《月球旅行记》。那是1902年,我花了3万法郎制作的,还和朋友们亲手绘制了海报。”老人的脸更红了,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屋里的温度。
“我至今还记得当年银幕上那动人心魄的故事!那浩渺的宇宙空间,海底的奇花异草,外星球上的火山洞穴……让所有的观众如痴如醉。”记者激动地说。
“可惜,唉……”老人说到这里,情绪大变,已没有了刚才侃侃而谈时的亢奋,“虽然我不恨他们,但我永远会记得他们。”
“您是指爱迪生和他的助手?”记者愤愤道,“他们在美国偷卖了几百万份拷贝却没给您一分钱,还不以为耻,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可是你知道吗?即使有了那笔钱,当时我最多也只是个富翁,却很难再拍出那么激动人心的电影了。”没等记者回答,老人自语道,“我虽然把舞台搬上了银幕,但却执着于此,无法突破,这才是我们被观众遗忘的真正原因。”
1938年的一天,这位记者参加了梅里耶的葬礼,他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个声音——“乔治·梅里耶是用人工布景摄制电影的创始人,这一创造曾给予将要死亡的电影事业以新的生命!”P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