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国乡土的浪漫书写》讲述了:20世纪乡土创作通常被视作中国现代化历程写照,揭示着乡土面临被城市化进程蚕食这一景况。作家一方面努力改变乡土衰败不振的状态,另一方面也流露出对未来发展道路的迷惘。在过去的研究中,我们比较注意从“城乡差异”的角度来发掘这一现代转换的意义,但仅仅关注到“差异性”也不足以完全阐述中国作家心态的变化,而对“浪漫书写”的重新认识,将有可能具体地揭示中国20世纪乡土文学发展的若干细节。
杨姿,1982年生,重庆涪陵人。2010年获湖南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文学博士学位。现任教于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目前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项,重庆市社科基金项目1项,获得第二批重庆市高等学校青年骨干教师资助计划。在《文学评论》《鲁迅研究月刊》《文艺争鸣》等核心期刊发表论文二十余篇。
引子他们为什么写作
导论现代小说与寻根文学中的乡土浪漫书写比较研读
第一章 乡愁:乡土的指向
第一节 “乡关何处”的理想营造
第二节 从《故乡》到《社戏》——乡土鸟托邦自我否定的否定
第三节 转折:汪曾祺的“本土立场”
第四节 传奇不奇:“爷爷”的时代与莫言小说的乡土灵魂
第二章 建构:从“发现乡土”到“还原乡土”
第一节 记忆的神话
第二节 《桥》:绝境同希望的悖论阐释
第三节 轻之沉重与沉重之轻——论师陀果园城的“诗”与“思”
第四节 精神围城中的现代构思
第三章 “浪漫书写”的情感世界
第一节 情感性:神性·人性·本性
第二节 悲悯:湘西世界的守望者
第三节 拯救:呼兰河畔的未亡人
第四章 “浪漫书写”的审美选择
第一节 “含魅”的艺术策略及演变面貌
第二节 仁义叙事:双重陌生的困境——《小鲍庄》的“魅”化解读
第三节 制造:商州之子的两难
第四节 另类的乡土:皮绳扣上的告别
结语 乡土浪漫——距离自由有多远
参考文献
后记
补记
《20世纪中国乡土的浪漫书写》:
那点美好,是因为生长在“乡土”之上,就像小孩子阿发,“他往来的摸了一回,直起身说道,‘偷我们(家)的罢,我们的大得多呢’”,这并不是因为年纪尚幼,所以不懂自私为何物。自私就像是一种人类与生俱来的传染病,蛰居在人的内心里,阿发简单的行为和语言,也不是为了标榜故意为之,那是乡土所孕育的天然。那种率性自为在文中也是随处拾之:我回到平桥村外祖母家,和我同玩的小伙伴便得到父母减少工作的许可,那是因为“在小村里,一家的客,几乎也就是公共的”,没有人与人的隔膜与计较,这大概也是鲁迅终生都守候的一种向往——为了去除那与生俱来的隔膜,在《药》里,用了革命者的鲜血;在《故事新编》里,用了女娲、夏禹、墨子的默默奉献;在《社戏》里,表现为合村都同姓,而且是本家,所以论起行辈,尽管年纪相仿,也有叔子和太公的区别。当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耍、偶尔吵闹,就算“打了太公,一村的老老小小,也决没有一个会想出‘犯上’这两个字来,而他们也百分之九十九不认识字”。这样和谐、安宁的小村,是封建伦理规范的传统继承者,“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然而秩序并没有成为一种教条的禁锢,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认同和遵守着长幼有序这样的先辈规定,却又自由地游离在规定之外,从不因此而冲突。是什么支撑着他们?让他们如此宽松地应对一切。“我”那时还不过十一二岁,中国的农村在那个时候真的这般“其乐融融”?是因为鲁迅对乡土的想象是“远哉遥遥”,所以经年的岁月才冲淡了他的记忆,美化了那些是是非非?其实平桥村那样的封建农村宗族社会,对“个人主义”为何物,肯定是一片空白,然而存在的那种自在、自为、自得其乐的自由,却正好符合“个人主义”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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