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力超凡
我初见南师,是2004年秋,太湖大学堂尚在建设,南师借七都的一个酒店举办了“中国传统文化与认知科学、生命科学、行为科学”专题研讨会。那时的我,是一名随行的机关干部,对南师的认识也仅限于他的名字。此后虽又见过几次,但作为陪同人员,从未与南师单独交流过。
2010年8月,是我新调任七都后的第一次拜望。走近一号楼,见南师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了,我受宠若惊。后来得知,南师不轻易在一号楼会客,我得此礼遇,实在是南师出于对这“一方土地”和地方“父母官”的尊重。
宾主入座,南师习惯性地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出于礼貌,我推让了。南师却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你上次来不是抽烟的吗?”听闻此言,我吃了一惊。如果说我的身份背景,南师事先做了了解那是情理之中,但记得我抽烟这个小细节,却真真意料之外。况且上次见南师在三年前,我是末座的一位随从,当时觉得好玩,才接了南师递来的香烟抽过。事隔那么久,南师却记得。
我珍藏在案头的照片,就是那天拍的。按大学堂同仁所说,与南师单独坐着留影的已不太多见,还各自夹着香烟,就更显特别。此后与南师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单独合影却再不曾有过。正是这张独一无二的合照,成了我对南师念想的一个寄托。
说起南师超凡的记忆力,有一件事令我惭愧不已。
2012年5月4日晚,我陪同苏州市级机关某位领导去拜访南师,照例的吃饭聊天、赠书合影。当南师在一套《列子臆说》上题名时,我也提出要求,希望沾光:“南老师,见者有份,我也要一套。”南师答应了,却在低头签字的同时,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啊,拿了我的书去当摆设、撑门面,却从来也不看。”
南师声音不高,却明显带着批评的意味,似有所指。我当下无话,待回家站在书柜前,一套《列子臆说》跳入眼帘,打开扉页,蓦见南师的签名,落款时间是2011年秋。是的,这书我从来没看过!我呆坐在书桌前,羞愧万分,也又一次被南师超凡的记忆力折服。从此以后,我便认真地研读南师的书了。
当然,最凸显南师惊人记忆力的,是他在讲课、闲谈时展现出来的广博不可测的见闻学识。这也是得益于他从小在家塾里阅读和背诵的“童子功”吧。按南师的话说:“你们的书都摆在书架上了,而我的全印在脑子里”、“12岁以前是记忆的最佳年龄,我的大部分传统经典文字的记忆,是在这个年龄段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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