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与钻:戏剧与文学论集》是以中国现当代戏剧与文学为专题的论文集,内容涉及戏曲改革、戏剧接受、跨文体改编、文学史研究、影视批评、论著评议乃至教学实践等多个向度,是作者在长期教学与研究过程中结出的“心智的果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思考的广度和深度,可谓是“专”与“钻”的汇合与交响。
该书基础研究、现实关怀与前沿性探索并重,具有一定的学术参考及应用价值。
陈军教授嘱我为他的论文集写一个序,虽然手头研究项目、行政事务等忙得不可开交,但仍然欣然应允,这并不是因为我和他有多年友谊的缘故而无法推辞,而是因为对他人品和学问的敬重。我和陈教授原来并不相识,两年前他获得江苏省留学基金的高级访问学者赞助,希望到达拉斯德州大学人文学院访学,他给我发来一封诚恳的申请信,并附上个人简历及访学研究计划。说句实话,由于国内现在经济繁荣,学术研究基金充沛,我每隔几个星期就会收到中国学者想来访学的申请,数量之多,实在不能满足,因此只好对绝大多数申请人回信表示抱歉。但是收到陈教授的来信后,我细看了他的材料,一方面对他在起点不高的逆境中不甘沉沦,奋发图强,终于修得学术正果的精神所钦佩;一方面在看了他的代表性学术著作后深为其取得的学术成就而折服。更为打动我的是他对学术的敬畏之心,在当下国内不少学者热衷于“玩学术”和“炒学术”的大语境下,陈教授仍然坚守南京大学“诚朴雄伟,励学敦行”的八字校训,堪称继承了其导师董健先生的真传。于是,我便给他发出了访学邀请函。他来到达拉斯以后,不是旁听研究生课,就是整天钻在图书馆里做研究,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竟然完成了两篇很有学术分量的论文,其中一篇后来发在国内一本规格很高的学刊上。尤为让我钦佩的是这样一件事,德州大学人文学院有一个“孔子沙龙——中国文化讲坛”,每年有6-8次讲座,涉及的范围很广泛,从儒家经典到当代文化。陈教授是研究中国戏剧的专家,我就和他商量是否能为“孔子沙龙“做一个有关中国戏剧的讲座。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对他来说有相当大的难度,因为讲座面向的是校内外听众,必须用英文讲。
陈军,江苏高邮人,文学博士,扬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戏剧/文学的教学和研究。在《文学评论》《文艺研究》等刊物发表论文70余篇,出版《工与悟——中国现当代戏剧论稿》《戏剧文学与剧院剧场》等著作2部,主持完成国家和教育部社科基金项目各1项,在研省社科基金重点项目1项,多次获省市社科奖。2011年入选江苏省“333高层次人才工程”第三层次培养对象,2013年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序
论“十七年”戏曲改革的新文人模式
论赵清阁的《红楼梦》话剧改编
加强戏剧接受研究,构建综合的立体的戏剧研究格局
论《茶馆》在国外演出的接受
“第四种剧本”的接受研究
论“十七年”老舍话剧创作与接受的关系
文学史分期需要“界碑”
新文学史研究中的“张力”论
杨朔散文的评价史及其文学史地位
论老舍小说中的戏剧性元素
传统与现代的多元复合——台港澳暨海外华文文学创作片论
论影视历史剧的“戏说”倾向
重提探索精神——对当前戏剧影视现状的思考
“两宋之争”再解读
中文本科毕业论文的选题指导——以中国现当代文学为例
多媒体技术在中文教学应用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比较戏剧学的新跨越——评《当代中外比较戏剧史论》
谨严笃实 平和冲淡——评《汪曾祺传》
玉碎——怀念许志英老师
闯关(戏剧小品)
参考书目
后记
《专与钻:戏剧与文学论集》:
“十七年“新文人戏曲还着力于戏曲导演制的推行和音乐性的改进。过去戏曲表演是以角儿为中心,演什么戏,戏怎么演,都是角儿说了算,角儿对剧团、剧目、演出有绝对的支配权,根本没有导演这个角色,但新文人受现代戏剧观的影响大力提倡导演制,田汉、老舍、赵树理等人都强调导演在舞台调度、重头场面的编排、全剧节奏把握和风格统一中的作用。例如评剧《刘巧儿》当时就是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著名话剧导演夏淳执导的,《红灯记》中阿甲既是编剧又是导演。田汉在1960年评价戏改成绩时就提到:“戏曲表演艺术的改进是跟导演制度的普遍建立分不开的。以前戏曲艺术主要靠师傅传授,各演员的看家戏都是自己排的。因此以前的旧戏个人表演可看的多,而作为一台戏常常缺乏整体的精严和匀称。解放后导演制度的逐渐普遍建立,就使戏曲舞台面貌大为改进,给人以更完整更统一的印象了。”同时,新文人也一致呼吁戏曲音乐性的改进。老舍认为:“旧剧中最贫弱的部分倒是音乐,乐器与歌唱都嫌太简陋。因此,虽然旧戏里的唱工极关重要,可是现有的歌腔和锣鼓并不能充分表现复杂的感情。老舍希望“有更多的音乐工作者来参加戏改工作,把旧戏的音乐提高一步。”中国戏曲音乐主要以声乐为主、器乐为辅,其器乐与西方相比更显简单,其主要功能在于对声乐的衬托、补充,给动作表情以节奏,无法像西方乐器那样联合起来产生自己独立的组织和抒情表意功能,所以戏曲的音乐性有待加强。老舍解放后很多旧戏的舞台说明都对音乐提出要求,而在《智取威虎山》《红灯记》等现代戏中则增加了长号、钢琴等现代乐器伴奏,注意主题音乐的创造,以及主要人物唱腔的设计等。总之,相较于传统戏曲只注重表演,以“声色”取胜,“十七年”新文人戏曲强调对戏曲整体性的改造。
在新的戏曲程式的创造上“十七年”新文人亦倾注了大量心血,下了不少工夫。戏曲改革的一个重要内容是要解决旧的艺术形式与现代生活之间的矛盾,使戏曲这种古老艺术能够表现现代生活,而戏曲表现现代生活的主要困难又在旧程式与新生活的协调上。在现代戏创作中,不少旧的戏曲程式是可以继承和运用的,因为今人和古人性相近、习相通,没有完全断裂。《奇袭白虎团》一剧就选择、运用和改造了不少旧的戏曲程式,如敌人使用“窜毛”出窗,志愿军战士用“虎跳”上桌子,再翻出去追击;战士们跳悬崖时使用各种不同程式的“三张半”,以及“小翻”、“旋子”等等。但正如焦菊隐所指出的:“戏曲是要有程式的,摆脱了程式完全采用话剧的形式去表演,就不成其为戏曲了。但是,不可讳言,用旧的程式来表现新的生活、新的人物,显然是不够的,有时是绝不能胜任的。”…所以,戏曲现代戏中新的程式的创造至关重要。而要创造新的戏曲程式,首先是向生活学习。其次是要根据传统的艺术法则,把生活形式提炼成新的程式。焦菊隐就指出:“传统的戏曲程式不但是可破的,新的程式也是可以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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